读完《辽史》和《金史》，让我对这两个分别由契丹人和女真人建立的国家政权在华夏文明发展史中的地位有了更深的理解。脑海里的强烈反映是，日常生活中，经常被一些人挂在嘴边的“唐宋元明清”表述是很不严谨也很不准确的，不知误导了多少现实生活中的人们。有些地区，包括淮河以北地区，甚至出现在介绍和炫耀当地历史文化资源时，脱口而出的是：“我们这里是唐宋元明清，从古看到今”。完全忽略了辽朝和金朝的存在。

平常称“辽国”和“金国”，是就地域空间范围而言的，从在华夏民族历史发展进程中所起作用看，它们应该称为“辽代”“金代”或“辽朝”“金朝”，与“宋代”“宋朝”并列，他们与当时虽然存在的“西夏国”“大理国”并不是一回事。

我们知道，宋朝分北宋、南宋。公元960年赵匡胤建立北宋政权时，早在公元907年，北方就已经有了由契丹族人、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建立起来的强大“契丹国”了。契丹国即后来的“辽国”，如此算来，辽国的建国历史要比宋国早53年。整个辽朝共有9位皇帝，一直到公元1125年灭亡，前后享国连头带尾达219年。

“辽国”与“契丹国”是二而一的前前后后关系。据《辽史》卷一《太祖本纪（上）》记载，辽太祖耶律亿，字阿保机，复姓“耶律”，以字行世，世称“耶律阿保机”。公元907年是他建立契丹国的元年，史籍记载是：“元年春正月庚寅，命有司设坛于如迂王集会埚，燔柴告天，即皇帝位。”耶律阿保机被尊为“天皇帝”。但史籍中没有出现年号，原因主要是唐代末年，中原内乱，李唐王朝曾经在契丹人居住地设置的松漠都督府虽早已失去功能，但形式还在。也就在这一年的二月份，朱全忠废弑唐代哀帝后，自立为帝，建立“后梁”政权，李唐王朝灭亡，历史进入“五代”时期。朱全忠的“梁国”曾派使者来契丹国通告。我们只须巧妙记住：唐代灭亡的那一年，也就是契丹国建立的那一年，契丹国与“后梁”是同年建国。为了埋头发展壮大，耶律阿保机于公元907年建立的新生政权，将近有10年时间没有年号。

到了公元916年，在文武大臣三次上表劝进“上尊号”的情况下，耶律阿保机在龙化州筑坛上尊号为“大圣大明天皇帝”，这里才有了年号“神册”。一直到公元947年辽世宗耶律阮时，“契丹国”改国号为“辽”，可能是受到辽水的启发吧。到了公元983年，又复更名为“契丹”；到了公元1066年，又恢复国号为“辽”。我们在读《辽史》时，只要认准“辽国”和“契丹国”是同一所指，理解起来就不会跑偏。

辽国的地域源于东胡鲜卑之地，说的是蒙古语。建国后，相继与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宋为邻国。辽国强盛时期，疆域东到日本海，西至阿尔泰山，北到额尔古纳河、大兴安岭一带，南到河北省南部的白沟河 。

我手头有一本1980年上大学二年级时购买的《中国历史纪年表》，由上海辞书出版社出版，方诗铭先生编撰，这本工具书对于我阅读史书的帮助作用太大了。在《中国历史纪年表》中，还出现“北辽”、“东辽”、“后辽”、“西辽”、“后西辽”等政权名称，这是怎么回事？结合读《辽史》知道了个大概。原来到了辽代末年，契丹贵族耶律淳于公元1122年建立“北辽”，与西夏共同抗金，后被金灭。再后来，又出现由辽朝宗室耶律留哥、耶律厮不两兄弟分别建立的“东辽”和“后辽”，最后东辽把后辽灭了，东辽又被蒙古人灭了。公元1124年，耶律大石带领部分辽国人马，西迁到中亚楚河流域，建立起了“西辽”国，年号“延庆”，耶律大石为“德宗”皇帝，定都虎思斡耳朵（位于今吉尔吉斯斯坦共和国楚河州托克马克境内的布拉纳城）。这个“西辽”国政权一直到公元1216年才被蒙古国灭亡，前后连头带尾存在了93年哪！过了5年后的1222年，逃亡中的西辽贵族又在今天的伊朗境内建立了“后西辽”政权，一直到公元1308年又被蒙古国军队所灭，前后存在了86年。真可堪称为“打不死的”辽。

我们还是回到对那个享国219年的主体辽朝进行认识的议题上来吧。

我认为主要把握两个大方面的问题，一是文化来源问题，二是契丹族的“根”究竟通到哪里。

作为游牧民族，契丹政权无疑是靠马上打下来的。自古上马打江山，下马治天下，通过阅读《辽史》卷一百三《文学列传》序可知，辽朝的文化是受中原文化影响而成。辽国起源于松辽漠河流域，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是“以兵经略方内，礼文之事固所未遑”。靠领兵打仗来取得地盘疆域，还没有过多的时间去过问“礼文”之事。到了辽太宗耶律德光时，会同九年（946年）倾国之师南征，于十二月攻陷后晋首都汴京（今河南开封市），俘虏了后晋出帝，后晋灭亡。第二年即公元947年，改国号为“大辽”，年号为“大同”。这时的辽国已经占据了中原大部分地区。辽军占领汴京后，肯定是干了许多烧杀抢掳的事，但“取晋图书、礼器而北，然后制度渐以修举”。就如同刘邦的军队攻打进咸阳后，萧和不似其他人那样看重珠宝美女，而是到档案库把秦王朝的户籍人口册牍、疆域版图、文献典籍等资料全部抢到手，从此汉朝有了可以遵循的礼仪典章制度，正所谓“秦规汉随”。

发展到了辽景宗、辽圣宗时期，辽朝也开始实行通过科目考试来招揽人才的“科举”制度，大量人才得到重用，形成“骎骎崇儒之美”的儒家思想占主导的社会风尚。据《辽史》卷一百三《文学列传（上）•萧韩家奴列传》可知，辽兴宗耶律真宗重熙四年（1035年）下诏：“文章之职，国之光华，非才不用。”说明辽朝对文学人才的重视。简言之，辽朝文化是在游牧文化基础上吸收中原儒家文化而形成的一种文化。

辽朝人对别人瞧不起他们的文化、把他们视为四夷是非常反感的。据《辽史》卷一百四《文学列传（下）•刘辉列传》，辽道宗耶律洪基寿隆（亦作“寿昌”）二年（1096年），刘辉上书：“宋欧阳修编《五代史》，附我朝于四夷，妄加贬訾。且宋人赖我朝宽大，许通和好，得尽兄弟之礼。今反令臣下妄意作史，恬不经意。臣请以赵氏初起事迹，详附国史。”皇上“嘉其言”，并立马给予提拔。

辽朝的“根”在哪？从文化人类学角度看，我们现在把南北方文化类型简单地分为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这种方法本身不应该带有任何歧视性，也没有优劣褒贬之分。相反，从人类社会逐水而居、不断迁徙、以图生存发展的大致线路来观照，游牧民族所依赖的马匹对人类发展所起的作用最早最多最直接的。炎黄大战、黄帝与蚩尤大战以来的古战场，那一场战役少得了战马的参与？从历史宏观角度来看，我们承认自己是炎黄子孙，也就表明我们的祖先都是有游牧民族血统。我们虽然现在劳作在江南水乡的田野上，但我们的血液里从来没有停止过游牧民族天生的血性“澎湃”。从《史记》开始，我们津津乐道的“三皇”“五帝”，都是特殊时代诞生的英雄，都兼有马上马下、游牧稼穑双重功夫。我们现在关注的辽朝，这个由契丹人建立的政权，这帮契丹人，他们的祖先就是炎帝呢！

根据《辽史》卷六十三《世表（一）》等记载可知，“辽本炎帝之后”，即辽朝的祖先出自炎帝，与黄帝同时期。炎帝的后裔中有一支叫“葛乌菟”，他们世代雄居在朔方边陲，后来遭到“冒顿可汗”部族袭击，被迫逃到“鲜卑山”居住保全了下来，所以号“鲜卑氏”。后来到了公元4世纪“五胡十六国”时期，由慕容氏建立的燕国又将鲜卑族析分为“宇文”、“库莫奚”、“契丹”三部分，“契丹”的名称开始出现。辽国由契丹族建立，由此上溯可知，他们是地地道道的炎黄子孙，是华夏正宗一脉。

需要进一步指出并必须了解的是，这些骁悍的游牧民族不仅懂得畜牧，也懂得桑麻稼穑，重视农耕，他们已经掌握板筑技术来置城邑，他们也有自己的文字，他们的统治者也懂得“仁民爱物”，其文明程度不是今人想象的那样落后，否则怎么会强大并建国达200多年？

我们再看金朝。

金朝起源于“黑水白山”之间，即“黑龙江”与“长白山”地区，这一带属于古时的黑水靺鞨，再往上应该是古“肃慎国”所在地。金朝是由女真人“完颜阿骨打”于公元1115年建立。但在《金史》中，一直出现的是“女直”而不是“女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金国后来虽然灭了辽国，但金国却是在“契丹国”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据《金史》卷一《世纪本纪》，五代十国时期，契丹国占有了包括黑水靺鞨在内的渤海国土地，当时生活在靺鞨地带的完颜部族“女真”人附属于契丹国。契丹人称在契丹南边的完颜部族人叫“熟女真”，在北边的叫“生女真”。那么什么时候契丹人称“女真人”为“女直人”呢？应该是到了公元1031年辽国的辽兴宗“耶律宗真”当皇帝时期。为了避耶律宗真的讳，辽国采用“缺笔”方法，就将这支黑水靺鞨“女真人”径改为“女直人”。不经意间，虽然是少掉了下面“八”字笔划，好像是少了两条会奔跑的腿。

公元1115年，完颜阿骨打统一了女真各部族，在会宁府（今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阿城区）建都立国，金朝开始。为什么要称为“金国”？这还是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的思想。

据《金史》卷二《太祖本纪》，“收国”元年（1115年）正月，完颜阿骨打在群臣尊奉劝进下称帝。阿骨打开始不同意，总认为时机没有成熟，大将军蒲家奴、宗斡等劝进道：“今大功已建，若不称号，无以系天下心。”这时阿骨打才答应“吾将思之”，准备称帝。当然这里有“美化”成份，是古来帝王常有的“作秀”老套路。阿骨打向众僚属分析说：“辽国以宾铁为号，取其坚也。宾铁虽坚，终亦变坏，惟金不变不坏。金之色白，完颜部尚白。”于是定国号“大金”，改元“收国”。完颜阿骨打被尊为“金太祖”。

建立金国后，阿骨打马不停蹄，率领军队继续与辽国军队作战，在正月里就拿下了原来在辽国手里的“黄龙府”；到了年底十二月，追击辽主追到了“护步荅冈”这个地方，双方展开最后一战，最后金国以少胜多，擒贼先擒王，取得护步荅冈战役重大胜利，辽国名存实亡。

天辅六年（1122年），完颜阿骨打在“顺天吊伐，已定三京”的情况下，再次率军追拿辽国“天祚皇帝”耶律延禧。到了十二月，阿骨打的金国军队攻克辽国国都燕京，“辽百官诣军门叩头请罪”。辽国政权至此全部由金国接管。阿骨打下诏，将辽国的百官们全部免罪释放。天辅七年（1123年）九月，阿骨打驾崩，时年56岁。阿骨打的弟弟完颜晟即位，是为金太宗，同年改元“天会”。由阿骨打建立的金朝，最后于公元1234年被蒙古军队灭亡，享国120年，比辽朝少了近100年。

再说辽主耶律延禧走阴山，一路西逃，幸得西夏国将军李良辅领兵三万相救，才把性命暂保。金兵将领完颜宗望追至阴山，假托奉诏，递国书给西夏国，希望议和：“夏王，辽之自出，不渝终始，危难相救。今兹已举辽国，若能如事辽之日以效职贡，当听其来，毋致疑贰。若辽主至彼，可令执送。”让西夏国不要收留逃亡辽主。到了金太宗完颜晟天会二年（1124年），西夏国向金国称藩臣，并派人送上誓表，要效忠金国，内容有：“其契丹昏主今不在臣境，至如奔窜到此，不复存泊，即当执献。”（见《金史》卷一百三十四《外国列传（上）》之《西夏列传》）西夏国明确向大金国表示：不敢收留辽主。辽国保大五年（1125）二月，辽国的最后一位皇帝耶律延禧在应州新城被金兵捉住，八月被金太宗封为“海滨王”，但很快病逝，时年54岁。

金朝鼎盛时期，统治疆域包括今天中国大陆淮河北部、秦岭东北大部分地区和俄罗斯联邦的远东地区，疆域盐分辽阔。

如同辽朝，金朝开始也没有文字，后来在战胜推翻辽朝后，既吸纳了辽朝的先进文化，又积极吸收中原儒家文化，使金朝在疆土扩大巩固的同时，礼仪文明程度不断提高。我们还是让历史文献来说话，留下一点大致印象即可。

其一，金国文化是在岁月磨练中逐渐形成的。《金史》卷一百二十五《文艺列传》有如下描述：“金初未有文字。世祖以来，渐立条教。太祖既兴，得辽旧人用之，使介往复，其言已文。太宗继统，乃行选举之法，及伐宋，取汴经籍图，宋士多归之。熙宗款谒先圣，北面如弟子礼。世宗章宗之世，儒风丕变，庠序日盛，士由科第位至宰辅者接踵。金用武得国，无以异于辽，而一代制作能自树立唐、宋间，有非辽世所及，以文而不以武也。”

这一段文字记载中出现的“世祖”不是指一个人，而是指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列祖列宗，从始祖“函普”开始的十位祖先。说明一个部族的强大，是靠多少代人的接力才能实现。关于“函普”与金国文化的关系，我将在另文中谈及。

其二，金国文化吸收了中原儒家文化。除了学习“科举制度”选拔人才外，更直接的是“尊孔”。《金史》卷一百五《孔璠列传》载，金熙宗即位后，“兴制度礼乐，立孔子庙于上京”。天眷三年（1140年），又诏求孔子后，加封孔璠为承奉郎，袭封“衍圣公”，奉祀事。当时，金熙宗带着读书学习，读《论语》《尚书》《春秋左氏传》及诸史、《通历》《唐律》，经常阅读到深夜。皇统元年（1141年）三月戊午，金熙宗谒奠孔子庙，北面再拜，对身边的侍臣们说：“朕幼年游佚，不知志学，岁月逾迈，深以为悔。大凡为善，不可不勉，孔子虽无位，其道可尊，万世高仰如此。”皇帝带头，全国跟上，金朝崇文重教风气可以想见。

金朝的“根”在哪里？根据《金史》卷一《世纪本纪》可知，金朝人的始祖“函普”是从高丽国而来，应该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但在自己的国家发展壮大后，金朝人觉得自己没有像辽朝人那样是“三皇五帝”的后裔，总觉得没面子，所以也在努力为自己的国家寻根，并且是希望这个“根”是愈远愈强愈名气响愈好。我们从金朝大臣的一次君臣对话讨论中可以看出这一点。

据《金史》卷一百七《张行信列传》记载，金宣宗完颜珣贞祐四年（1216年）二月，张行信为武安军节度使、太子少保，当时尚书省上奏皇上：“辽东宣抚副使完颜海奴言，参议官王澮尝言，本朝绍高辛，黄帝之后也。昔汉祖陶唐，唐祖老子，皆为立庙。我朝迄今百年，不为黄帝立庙，无乃愧于汉、唐乎？”

尚书省向皇上报告说，辽东宣抚使完颜海奴曾听参议官王澮讲，金国是接着辽国发展起来的，辽国的根在“炎帝”那里，那我们金国也至少是“黄帝”的后裔吧？大金朝应该向汉唐学习，为黄帝立庙。尚书省的奏书反映王澮的意见还有：“本朝初兴，旗帜尚赤，其为火德明矣。主德之祀，阙而不讲，亦非礼经重祭祀之意。臣闻于澮者如此，乞朝廷议其事。”诏问有司，皇上下诏要听听众大臣意见。

张行信奏曰：“按《始祖实录》，止称自高丽而来，未闻出于高辛。今所据欲立黄帝庙，黄帝，高辛之祖，借曰绍之，当为木德，今乃言火德，亦何谓也？况国初太祖有训，因完颜部多尚白，又取金之不变。乃以大金为国号，未完议及德运。近章宗朝始集百僚议之，而以继亡宋火行之绝，定为土德，以告宗庙而诏告天下焉。顾澮所言，特狂妄者耳。”皇上同意了张行信的分析，坚持金国出自高丽国。

高丽国的文化从哪里来？再深究一下便可知，与殷商末年的商纣王叔叔“箕子”奔走朝鲜半岛有关。箕子将商代礼仪制度文化带到了朝鲜半岛上，建立了侯国；而在此基础上后起之高丽国，其人文的根源无疑在华夏中土。简单地说，殷商王朝的始祖名叫契，契的父亲是高辛氏的后代帝喾（kù），帝喾又是黄帝的曾孙。王澮说的是有道理的，金国是黄帝的后裔，倒是张行信把皇帝忽悠蒙蔽了。

辽朝和金朝，一个是炎帝后裔建立，一个是黄帝后裔建立，他们先后在华夏疆域上纵横驰骋，分别都“火”了一把，留下了深深的历史印痕。

综上所述，由游牧民族建立起来的辽朝和金朝，根系均源自华夏正宗，他们分别享国219年和120年。在《金史》中出现大量“中土”、“中夏”、“中国”等用词，金国人视南宋为非正宗国度，那是符合当时疆域分布、国家主权现状的。

辽朝与金朝的文学成就，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已有浓重一笔。后人曾辑有《全辽文》和《金文最》《金文雅》，我在撰写《理学古文史》一书时，曾仔细阅读，为辽、金两个朝代之诗文洋洋大观而赞叹不已。

回到本文前面提出的问题，我觉得，除了专业研究人员，我们常人在表述隋唐五代以后的中国历史时，也不能忘掉了辽朝和金朝，可分述为：隋唐五代宋辽金、后来还有元明清。如何？这些朝代可都是华夏“正朔”哟！

有道是：

天祚难祐契丹辽，

宾铁坚固终磨消。

黑水白山出大金，

纵横驰骋百年啸。

金铁克木水火土，

五行之首谁更高？

阪泉涿鹿战可休，

炎黄后裔本同袍！

2020年5月21日于金陵四合斋

作者束有春，文学硕士，研究员。长期从事我国文化史研究和文化遗产保护，先后发表有关古代文学、历史文化、文化遗产、民俗学等方面的研究论文百余篇；出版《感知风骚时代》《传统与现代》《理学古文史》《江苏戏曲文物研究》等学术著作多种。现为《炎黄文化》杂志副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