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随笔|由《铁山寺之恋》想到已故学者姜宗毅教授
2021-12-11 11:45:00  作者: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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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我读到江苏盱眙作家颜世铭先生出版的新书《铁山寺之恋》。承蒙作者抬爱,书中收录了我记述已故著名学者姜宗毅教授的文章《姜宗毅先生的铁山情缘》,读来甚觉亲切。

  《铁山寺之恋》书名字体由姜宗毅教授的书法作品集选而成。全书共计36万字,系统地记述了铁山寺国家森林公园的历史与文化。全书收录颜世铭创作、采写的对联、古体诗、诗词、小说、散文、报告文学、新闻等作品。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级作家韩开春为《铁山寺之恋》作序。他说:“铁山寺原先是一所寺庙的名字,现在也是一座山的名字,一个景区的名字,位于苏皖边界,淮河岸边,是世铭工作的场所……由最初的寂寂无名,到如今的广为人知,铁山寺的名字虽然不及泰山、黄河那般响亮,让人如闻黄钟大吕,顿生敬畏之心,却也在一定范围内小有名气,甚至响彻大江南北,享有‘苏北九寨沟’的美誉,让人倍感亲切。”

  姜教授生前在铁山寺挥毫泼墨

  《铁山寺之恋》是一本揭秘铁山寺•天泉湖前世今生的书,也是一本见证铁山寺•天泉湖发展历程的书,更是一本记录铁山寺•天泉湖人砥砺奋进的书。

  阅读《铁山寺之恋》,我不由得想到了曾经专程到铁山寺,沿着姜宗毅教授走过的山路拾级而上,探寻他为铁山寺文化传承所做的贡献。姜宗毅教授与铁山寺的故事,是书中许许多多杰出人物的一个缩影。

  姜宗毅教授的铁山情缘……

  早些年,铁山寺国家森林公园初建,姜教授先后30余次来到这里,为铁山寺留下了《藤楝•疼恋》《雪霁铁山寺》等大量碑文、对联、诗作,贡献卓越。

  姜教授与铁山寺的不解之缘,始于上世纪90年代,他创作的诗作《藤楝•疼恋》及碑刻,成为铁山寺后来的一处著名景点。这首诗创作的背景源自一个传说:相传有一棵黄楝树,好几年没有发新芽,园艺人员以为它死了,拟把它砍掉的时候,却发现它并没干枯,这让园艺人员很是惊奇。

  在刚开始建园的时候,员工清理场地,看见一棵鸭蛋般粗细的葛藤紧紧缠绕着黄楝,担心时间长了黄楝会被葛藤缠死,就把葛藤砍了。自从那棵葛藤被砍掉以后,黄楝树就再没发过新芽,最后也枯死了。

  姜教授的铁山寺《藤楝·疼恋》石碑。程国桢先生勒石。

  难道黄楝在痛悼爱侣的厄运?人们百思不得其解。铁山寺的管理者觉得神奇,就让人用竹篱笆把它围了起来。后来,姜教授来铁山寺游玩听到这个故事,悲从中来,当即吟诗一首《藤楝•疼恋》,这首诗刻在一块青石板上立在这棵树下。诗曰:

  楝树缠藤藤缠楝,

  青山巍巍曲径幽。

  有风有雨有思盼,

  无阴无晴无企求。

  连理比翼不一体,

  举案画眉乃双俦。

  何如楝树青藤绕,

  缠抱一生死不休。

  姜教授第一次来铁山寺,是1999年12月。这一来,就和铁山寺结下了不解之缘。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人便融入到他的创作里,他的生命里。

  姜教授开始给铁山寺公园管委会出点子、提建议,使一把力。

  他创作出《题“佛”字诗》书法作品,作为“见面礼”,馈赠铁山寺管委会,现被铁山禅寺收藏。《题“佛”字诗》曰:

  铁山兴古寺,

  缘深佛自知。

  但愿莲花座,

  四时香火炽。

  姜宗毅教授墨宝之一。

  姜宗毅教授墨宝之二。

  初游铁山寺,姜教授感慨诸多,写下散文《雪霁铁山寺》,抒发当时的心境,该文后在《徐州矿工报》发表。

  在之后几年间,姜教授每年都要畅游铁山寺,并写下诸多诗作、对联等。诸如:

  一声佛号宝刹庄严拔地起,

  百拾僧侣大发慈悲仰天祈。(横批:伟业初举)

  菩提树下百拾有道高僧为吾侪醍醐灌顶,

  明镜堂前万千潜心居士向释祖膜拜宣佛。(横批:游哉优哉)

  注:此两联为铁山寺大雄宝殿奠基仪式而作。

  姜宗毅教授墨宝之三。

  国兴佛事旺菩提滋润,

  民富香火炽明镜辉煌。

  人生诸多憾事唯求佛法解脱,

  世间几许善行应向释祖印证。

  注:此两联为“小西天”殿内对联。

  千声佛号动大野环八荒清静原在灵鹫山上,

  万般香雨落长河漫九天通彻唯有莲花台前。(大雄宝殿室内对联)

  慈悲经天,福德源远,般若一说菩提树,

  庄严伟地,智慧流长,真如九转贝叶林。(大雄宝殿门外对联)

  2000年5月5日,姜教授在铁山寺采风时客串挑夫。

    姜教授所作公园对联3副:

  唐宋元明清时时荡漾桃花潭水,

  工农兵学商人人陶醉铁山寺情。

  看山看水看山清水秀,

  赏风赏月赏风清月明。

  百寿亭中百鸟朝凤百岁翁妪百事如意堪慰百年沧桑一桥渡,

  百里溪畔百花齐放百对伉俪百年好合渴望百子栋梁万树才。

  闵氏济生堂对联2副:

  二十四孝芦花遗爱,

  千百万家杏林沐恩。

  医追鹊佗期攀伯仲,

  德随孔孟堪续雅风。

  天文台对联2副:

  盱眙星辉耀中华大地,

  铁山寺福泽江淮人家。

  前呼后应引吭同赞铁山寺,

  纵瞻横览极目可见盱眙星。

  第四届中国龙虾节之“生态经典”宣传标语2条:

  天文台望穿宇宙,铁山寺解读人生。

  张目曰盱举目眙,盱眙二字与天齐。

  《铁山寺之恋》作者颜世铭早年与恩师姜宗毅教授留影

  《铁山寺好》诗曰:

  铁鞋踏欲破,山色正葱葱。

  寺中禅初定,好景慰平生。

  《龙泉坊》诗曰:

  依偎小龙山,近汲龙泉水。

  馆墅建于此,主客意皆遂。

  嵌名联(诗)

  明月照九州,铁山耀五岳。

  世界缤纷何所适,铭记圣贤定无忧。

  锦绣前程民为本,农桑中廪国之基。

  儒大通圣天地鉴,泽被万民人主欣。

  华夏豪杰堪当大任,庭院花开勿忘小节。

  于此铁山雪融日,然而松竹翠中华(辛巳年冬日)。

  铁山寺的每一处景点都刻有楹联,彰显文化底蕴,这些楹联一般是没有刻工名字的。姜教授给景区管委会提出建议:但凡他的作品刻上石碑,要把刻工的名字放在上面,这是对工匠的尊重!

  本文作者(右一)等在铁山寺重走姜教授走过的青石小道。

  很多年前,来自安徽的丰文林、孟艳夫妇,在铁山寺承包了翠竹轩景点做生意。当时,他们没有人脉,一个书法家也不认识,只是请人用纸写了一个招牌贴在墙上。姜教授途经此地,和丰文林、孟艳夫妇攀谈起来。当他们得知姜教授的身份后,就试探着问可不可以请姜先生写个招牌?还关切地问需要多少钱?

  姜教授听说后,立马表示“写”,并强调“文分不取,义务劳动”。他对丰文林、孟艳夫妇说:“你们外出打工,有这个闯劲,值得鼓励。我给你们写几个字,不费什么力的,也是对你们的一种力所能及的支持!”

  那些年,姜教授每年都会到铁山寺来走走看看,最多时一年会来三四次。他认为铁山寺要挖掘和积累佛教文化,只有有了可以传承的文化,才有可能长久发展,才能长盛不衰。

  如今,铁山寺又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相信九泉之下的姜教授也会为之欣慰!

  退休后坚守三尺讲台17年

  姜宗毅教授是早年毕业于南京大学的法学家,退休后的17年间在徐州老年大学等地坚守三尺讲台,心无旁骛地传授法律、国学知识。

  2017年5月8日上午,姜宗毅教授在南京病故,享年77岁。

  姜宗毅教授的生命戛然而止,这是他写尽春秋,人生百转千回后的谢幕。

  当时,我被姜教授生前的事迹所打动,采写了《老教授热心公益17年溘然长逝,一篇篇感恩帖追忆往昔点滴》新闻稿件,被新华社、中新社、《金陵晚报》、《徐州日报》、江苏电视台、南京电视台等媒体发表,一时间,姜教授不平凡的事迹被人们广为称颂。

  每个为梦想而坚持的人都值得被歌颂,这是新时代的旋律。

  在此期间,我邂逅从徐州老年大学赶来送别姜教授的谢彭安等人,他们痛失老师,泪流满面……这让姜教授的形象在我心中瞬间立体起来,我产生了寻访姜教授生前足迹的念头。

  送别姜教授后,征得姜教授夫人、音乐教育家朱萌老师同意,我分别前往铁山寺、徐州等地采访,撰写了《姜宗毅先生的铁山情缘》。该作品后入围铁山寺国家森林公园建园20周年全国征文,荣获唯一一个一等奖。这个奖既是对姜教授生前成就的褒奖,也是对姜教授在天之灵的告慰!

  一生虚怀若谷,抬头做人,低头做事,致力于教学,诲人不倦,又专心于法学、佛学、文学等学科研究的姜教授走了,没有来得及给亲人留下任何嘱托。

  身材高大,腹比宰相的姜教授,生活中总是微笑着的样子,笑容中留给我们的是历经世事,洞穿一切的神情。他笑起来眼睛会眯成一条缝,这虽与其气质上的“挺拔”不相吻合,不过倒也成全了他和颜悦色的一面。

  学员顾善雯便是这么刻画姜教授的:幽默,爱开无伤大雅的玩笑,即文人的雅谑,还一本正经,慈祥地微笑着,真是个亦师亦友、和蔼可亲的老头儿。

  这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儿,声音透着温度,眼睛里没有沙子,最重要的是,他的幽默几乎不需要铺垫,说来就来,不露痕迹而深入骨髓。他是姜宗毅,学者范儿。

  姜教授的人品与智慧征服了学员。在当下人际关系愈加复杂的环境中,徐州老年大学的学员们与姜教授之间,却有着如山泉般清澈的情感,真挚又可贵。

  很多学员会因为仰慕姜教授的学识与才华,总是对他赞不绝口,他听到后便会说自己乏善可陈,只是一介书生而已。大智者必谦和,大善者必宽容。这就是姜教授。

  朱萌(左一)老师在徐州家中接受作者夫妇采访。

  一开始,我想将姜教授定义为一个不随波逐流的执教楷模,但随着采访的深入,我感到了这个定位未免太过肤浅,因为他早已在这个角色身上,淋漓尽致地演绎了为人师表的风范。他更大的成功与影响力,还在于他与学员们的亦师亦友,他甚至一直像苦行僧一样对诱惑说不,对利益视而不见,对金钱无动于衷。终于成为人们爱戴的人物。

  姜宗毅是一位才华横溢的长者、一位教师,一位受人尊敬的人,但他更喜欢人们称自己为“教书匠”。

  人生其实非常短暂,即使活过百年,也不过3万多个日日夜夜,在历史的长河中,真是微不足道。任何人都注定会是历史和岁月的尘埃,在有生之年或许无法抵达理想的彼岸,但多数人还是会只争朝夕,甘做埋首撅腚的鸵鸟。姜教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他年近八旬仍每天乘公交车赶到徐州市老年大学,为学员讲授多门课程。他把生命中的每一天都视为自己的最后一天,坚守自己的追求,从不懈怠。

  老年大学学科很多,非“文学欣赏”班、“国学”班的许多学员也都知道有位姜教授才华横溢,为人谦恭,他们是他的粉丝,大家爱管他叫“大高个儿”,听着亲切。由于姜教授“教书匠”的角色在性格、神态,甚至是衣饰上与南大毕业的“大教授”的巨大差异,使得他本人彻底隐匿在了角色背后。

  “大高个儿”就这么周而复始,不知疲倦地忙碌着。

  姜教授曾多次表达过这样的观点:文学永远都在等待知音,喜欢它,就不要放弃。如果想做的事事与愿违,那请相信老天爷一定另有安排,不会让你一无所有。

  退休老人的生活,还会缺什么?文化。让夕阳生辉,是他愿意去做而且是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至于给自己的晚年人生留下遗憾,即使面对各种困难,也不会轻易妥协轻言放弃。

  因为走上三尺讲台,姜教授就能挥洒自如。他纵论古往今来的激情燃点很高,要么不燃烧,要么一燃就激情似火。这种流动在血脉里的气质,顺势俘虏了台下的一双双眼睛,他也因此不会感到孤单,相反很快乐。

  姜教授并非天才,他的善行是日积月累形成的,从三尺讲台上你便可以看到他前行的过程,这就是他的可贵——因为这意味着这种路径其实人人可为。

  我依然记得2017年在徐州采访时的一个片断。

  临近晌午,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房门,是几位姜教授的学员来看望朱老师。来者当中,69岁的谢彭安老人,我在姜教授追悼会上见过面。只见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手里拎着一袋书籍,刚一落座,他便说开了:“听说你今天来徐州采访,我一定得和你说说姜教授,他是个有学问的大善人,热心肠,有太多的凡人善举。有他在,咱老年大学的学员们任何时候都是乐乐呵呵的,他这一走,咱这心里空落落的啊!”

  说着说着,谢彭安老泪纵横,难以自抑。

  “您喝口茶,喘口气,别太难过了。”我们劝慰着老人。

  姜教授生前的书房一角。

  谢彭安缓和了一下情绪,递给我一套4辑《余晖集》,“这是老年大学文学班这几年出的学员作品集,每一本都凝聚着姜教授大量的心血。书名也是他给题写的。”

  同来的孟甦民女士说,姜教授每次上课,都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这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别人的尊重。在徐州老年大学,想认识姜教授,都不是什么难事儿。见到他,你就很快会明白,他的阳刚、大气、直率、热情和亲切,会远远超出你想象。“你还会体会到,姜老师是一片开阔的平川。与他交往,不存在年龄的障碍,文化的阻隔。平易、家常与亲善,不能不让你对他倾心而谈,乐而忘返。当你用某些知识性问题叨扰他后,而又怀有歉然的道谢时,他总是摆摆手表示不必如此客气。他的义气,他的友情,他的洒脱都在这摆手之间。把人间的客套全都挥去,只留一片真情实意。我能深刻地感受到他那平静、平和、清淡与透彻的气质。”她动情地说。

  文化底蕴深厚的人,总会在人群中散发出不一样的气质,姜教授即是,他追寻内外兼修的幸福与充实,温和却有力量,谦卑却有内涵。他一生中积极修炼自己,开阔视野、平和地去面对逆境,走过完美岁月。

  徐州又称“彭城”,是华东地区重要的科教、文化、金融、旅游、医疗、会展中心,也是江苏省重要的经济、商业和对外贸易中心。徐州历史上出现过很多著名人物,其中就有历史学家萧一山、书法家张伯英、教育家郭影秋、哲学家孙叔平、画家李可染、作曲家马可、影视艺术家李保田等。远去的姜宗毅教授亦是当代彭城教育、艺术领域当歌的励志人物。

  在中国文化中,雁自古被视为“五常俱全”的灵物,拥有仁、义、礼、智、信。一年之中,雁群共有两次宏伟壮丽的迁徙,每次都是跋涉千里之远,遭遇无数障碍。它们最重要的特质,就是坚定不移。一旦展翅高飞,它们就义无反顾,不偏离航向,而且永远成群成列。

  雁群的坚韧精神还体现在它们会分别带领队伍,不让任何一只鸿雁单独面对困厄与挑战。姜教授的一生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他像鸿雁一样不断地迎接挑战,征服艰险,几十年来与成千上万的学员结伴而行,桃李满天下。

  徐州市区有一条绿树成荫、商贾云集的王陵路,东起彭城路,西至永安广场。

  据考证,王陵路是一条经历了2000余年岁月轮回的历史文化名街。31年前,徐州老年大学应运而生,在这条路63号安营扎寨。从此,拔地而起的集萃楼里圣手荟萃。

  历史、文化的积淀与当代学府的落户,成了王陵路上引人注目的标签。

  今天,当人们论及王陵路的历史、文化时,总会引经据典,津津乐道于汉刘邦以及汉刘邦的功臣王陵、西楚霸王项羽等人物的功过是非;当人们论及为老龄化社会注入新的生机的徐州老年大学成了这里的一抹“夕阳红”,风景独特时,以姜宗毅教授为代表的一大批学者,已无可争议地定格在这所学府的人物长卷中,被人们所铭记。

  走过77载人生路,尤其擅长在谈笑风生中趣说历史风云的姜教授驾鹤西去,人头攒动的王陵路上少了一位身着背带裤、步履匆匆的教书先生,集萃楼里失去了一位讲课如说书、气场强大的社会贤达,学员们也再难寻觅到引领他们用文化酿造快乐的智慧师长的身影。

  姜教授辞世的噩耗,在早期受教于他的大批学生中,在后期追随他“充电”的老龄学员中引发了极大的震荡与哀痛,他们借助网络以写诗赋词的方式在“老大群”里悼念他、追思他。这种自发、文明且参与人数广泛的悼念活动,仅针对一位学者的离去而言,在老年大学可谓前所未有。

  很显然,一定是姜教授生前有太多的凡人善举,触动了人们的心灵;一定是姜教授给人们留下了享用不尽的精神财富,才使得大家哀叹斯人已去,心会跟爱一起走……

  姜教授不是明星,只是毕生痴守于三尺讲台的再普通不过的教师。他60岁退休后,最难舍的还是讲台。他受过系统的文学熏陶,授课很容易上手,以至于不需要铺垫便沉醉其中。

  讲台上下,姜教授的行为准则是:遇到的人,善待;遇到的事,尽心。他的内心世界很宏大,常人难以企及。他忙于完善自己,而无暇对他人吹毛求疵。

  或许是历史上第一位“布衣皇帝”汉刘邦的故事与徐州有关,姜教授近10年执教老年大学期间,不遗余力地讲述这些历史。他博学、儒雅,一身正气,总是富有理想主义色彩,愿天下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嫉恶如仇、行侠仗义,其实不然。比如18年前播出的电视剧《汉刘邦》,可谓同类历史正剧剧作里的佼佼者,但反响远没有达到预期,他便认真研究这一现象,后来在讲台上把这些历史故事作了生动的演绎。

  集萃楼正门。姜教授每次上课由此进入103室。

  老年大学就是能把心中仍有理想的赋闲的人“一网打尽”的地方。姜教授在老年大学集萃楼的执教岁月期间,这所多学科、多层次、多学制的综合性老年学府,先后被授予“全国老龄工作先进单位”“全国先进老年大学”和“全国示范老年大学”等称号。这其中姜教授不仅挥洒了汗水,更是置生命于不顾,他累倒在讲台亦婉拒就医,直至拼尽了最后的气力,离我们远去。

  徐州老年大学在云龙公园区域内,景色宜人,常年有花喜鹊、灰喜鹊、啄木鸟、画眉、百灵等鸟儿栖息。良好的生态环境,或许也是姜教授生前乐此不疲来这里授课的原因之一。只是姜教授再也回不到这里了,这里的鸟儿也不再会听到姜教授对它们的赞美。

  “姜教授是谦谦君子,他的功德说不尽也道不完”,是记者追踪采访中听到学员们常常念叨的一句话。

  《左传》记载:“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传之久远,此之谓不朽。”此处所说的“立德”,便是指会做人,拥有好人品。

  在学员们眼里,姜教授乐善好施,即使自己身心疲惫时,也还是能够体谅别人的难甚至是苦,他渗透到骨子里的善良,可见一斑;

  在学员们眼里,姜教授穿上西装、背带裤,总是那么玉树临风。他个头高、爱耍帅,年龄不是障碍。他的学员介于大爷与大叔、奶奶与大妈之间,他与他们都有一颗自信又不服老的心;

  在学员们眼里,姜教授就是神一样的“队友”,是他们一路的星光,是他们无比仰慕的人。他们记住了姜教授的叮咛:桑榆非晚。只需你心有所向,便是山水又一程。

  徐州老年大学给姜教授补颁的荣誉证书。

  徐州老年大学立即为姜教授颁发了“任教多年,潜心教学,诲人不倦,师德高尚,乐于奉献,为学校发展作出突出贡献”的荣誉证书。

  中央和省、市媒体的广泛报道,在互联网上迅速传播,数百家门户网站转发这些报道。一时间,姜教授不平凡的事迹被人们广为称颂。

  每个为梦想而坚持的人被歌颂,是新时代的旋律。

  借助《铁山寺之恋》的出版,以表达我对姜宗毅教授深深的怀念之情!作者:梁平(媒体人、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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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尹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