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上的橘子与歌
2023-01-31 10:52:00  来源:扬子晚报  作者:李丹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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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一个短视频,发现一个卖橘子的中年男子,他手持简易的麦克风,麦克风也自带音响的那种,兴许这会儿没有人来买他的橘子,他打开音响唱《一天到晚游泳的鱼》,那嗓音高亢明亮,不土气,甚至有些时尚气息。他身体微胖,眼神笃定,半卡车的橘子,在阳光下金灿灿有光泽,似乎那橘子听了他的歌,也有了灵气。

  有人给这位“橘子哥”留言:橘子是自家园里产的吗?

  橘子哥隔一日就发了自己私藏的视频。那是一座明媚的橘园,橘子在叶间闪着金光,叶子油绿而阔大,橘树并不高大,一如橘子哥的身材,他在田间劳作,锄草,浇水,摘果子,在清晨的霞光中,他咧开嘴笑,一口整齐的牙齿,很白且健康。橘园中有一条小溪,也泛着金波,他在小溪中洗脸,也无所顾忌地在小溪的上游掬水烧茶,橘香中又多了几许茶香。

  橘子哥在视频中的形象,其实,无所谓形象,那应该就是生活中那个原原本本的他,自自然然,没有表演的痕迹,生活容不得表演,所有的表演都是“一眼假”。就像是橘子哥手持的那个简易的麦克风,没有调音台,没有渲染,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真声”。

  也有人问橘子哥,你为什么每天都这么乐呵?

  橘子哥说,我就是个卖水果的,我若整天绷着苦瓜脸,别人哪里会觉得我的橘子甜?

  他说的是大实话。言为心声,面由心生,一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可以看出他所从事职业的苦乐。而这苦乐,又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他事业的规模和走向。

  还有人问,橘子哥,怎么不听你吆喝?

  橘子哥灿然而笑,我也觉得奇怪,我吆喝不出来,哪怕是最简单的“卖橘子喽”,但我开口唱歌就能唱得很响亮。你们就把我的歌当成我的吆喝吧。

  我的歌就是我的吆喝,我的吆喝就是我的歌。这简直是诗一样的语言。

  橘子哥继续唱:“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呀,鱼不停游……”歌声之外,让人觉得他是在生活的汪洋里游泳。橘子哥继续卖他的橘子,也会继续唱他的歌,他也是一条不停游泳的鱼,快乐冒着泡的鱼。李丹崖

标签:橘子;麦克风;游泳
责编:姬传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