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动与安静
2021-11-14 20:28:00  来源:江南时报  作者:唐成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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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成茂

  

  100多年前,维克多·雨果就用反证法驳斥了“诗歌消亡论”。

  维克多·雨果说,如果诗歌消亡了,那就等于说,再也没有玫瑰花了,再也没有月光了,阿尔卑斯山和比利牛斯山也消失了……母亲不再爱孩子,天空越来越暗淡,人心已冷硬、死亡。

  而100多年后,诗人这个曾经置身于社会声望之巅峰、引领时代之潮流、尊严而荣光的辉煌之词汇,被人列入“最近十年就会消失的词汇”,其如美人之迟暮之黯淡,只能常常无奈地回忆起那已经逝去的激情燃烧的岁月之光芒,诗人傲立于人群中的伟岸渐行渐远欲说还休。

  诗人的内心布满伤痕,但在抚摸功勋章一样的历史伤痛时,展示的是沧桑之美。

  我们所面临的世俗,物质主义已经武装到了牙齿,我们的写作是一种灵魂的捍卫,我们要保卫我们灵魂深处的诗歌,我们打的是一场旷日持久的“诗歌保卫战”。

  我们以世俗目光中的“弱者”和“边缘人”身份,力量微弱地开展我们的心灵“抗战”。我们抵抗似乎力量强大的对我们层层围困的敌人,我们反抗有形无形的约束和挤压。这种约束和挤压,过去更多地来自于体制。而现在,是来自时代、媒体、高科技、商业运作以及语言本身的掌控。

  诗歌是我们对无所不在的束缚和世俗迫害的最有力反抗,并在此过程中彰显我们诗人的尊严和高贵。除此我们已一无所有一无所求,除了精神的尊贵,我们已无物可以彰显大量大气大贵大美,我们坚定信心,纯洁心灵,誓与诗歌共存亡同始终。

  尽管物欲的坚冰在吞噬着我们宝贵的诗意,但是诗歌是顽强的,诗歌的顽强,让它仍然成为我们心中的圣殿和向往。

  我们的诗歌,语言始终顺着风,意境时刻贴着地,观照日常抒写和细腻情绪。表象和意蕴平静、和谐、开阔、大气,仿佛来自岩浆的底部,弥漫着泥土根部的气息,浸淫着柴草味、胭脂味和青翠与温馨的情愫和仪态。个人性其实也具有时代性,个人性高于强加的时代性,个人意识其实也具有历史容量、哲学重量、美学质量、生命力量。

  站在精神的雪域高原,诗人能够忍痛抵制诗歌精神文化的矮化行为,让心灵世界抵达精神崇高的文化彼岸,彰显一种回望之美。

  

  对都市生活的封闭性、排他性与中国土根文化的差异性有更深切体会和认识的我,以边缘叙事的态度面对消费性都市的文字书写。

  我发现中国的都市书写一直面临着多重难处。

  但我发现文学是灵魂里的血液,是陷入绝境时美丽的殿堂。

  我是具有乡村情怀的现代都市诗人,偶尔写点诗歌评论文字的练习者,我在自己熟悉的疆土饱含“领域内激情”地书写和评说。

  在都市里以一个“乡下人”的心绪思考,我追求这样的评价姿态:

  诗质内核具有张力,艺术语言的诗歌化表达,建立于内心世界的对外部世界的精神回应,生命泛动的灵性之光,尊荣、激越、高贵的写作姿势以及精神拓展的深入、深透和深远。

  我有决不改弦易张的艺术主张:

  切入当下生活,烛照深邃灵魂,塑造人格形象,激发生命意志,倡导前卫艺术,发掘纵深激情,追求经典表述,绘制奇美意境。

  一句话,我要求自己的作品立意要深,思想向度要大,灵魂的跃动要激越,抒发的感情要深厚而凝重,表现方式不能拾人牙慧、落后于人,作品的意境要真切柔韧灵动诱人,艺术语言要具张力震撼力立体感幽幽的内韵还要态势美丽。

  我矢志不渝追求这样的艺术风格:

  建立在个人主体性基础之上的创造性行为,一种直抵内心的理想主义写作行为,一方人文关怀的灵魂颂歌,一首灵动而澎湃的精神大诗,通过个体意识、个人主义、个性解放以及想象力、创造力、生命意志和时代伟力、精神活力、人格魅力切入心扉,怦然激发或呼啦啦释放。

  经历过从无到有、多次背弃、浸透至震荡之中和被置于宗教的位置、先于图形又高于图形的深刻转化之后,在夜空中发出清脆之声,使诗歌作品挣脱“人人说不出话到个个无话可说”的无字雪域,诗歌作品靠文字和碧波荡漾的内心情感占据宁静和深邃与悠远。

  我在经典阅读和善意表达中尽量向内向下摆正生活的姿态,向读者呈现这样的生活质地和品格色彩:

  善良的天性、高贵的心灵、高尚的道德、悲悯的情怀、坚强的意志、文化的心态以及萨特说的那种“反抗生活的价值取向和质疑精神”;

  骨子里有文字品质,血脉里有精神气度,心灵深处有颤抖呼号,沉睡但思想着的是风花雪月,渗透思想气节的是人间温情和人生晴明;

  我以我手写我心,我以我的痛并热爱关照一颗颗可能正在黯淡的心,让他们希望的城门在文字的光芒照射下訇然洞开;

  严羽说:“羚羊挂角,无迹可求。”诗人于坚认为,诗歌是冰山一角,语言只是羚羊之一角。言近而旨远,语言只是痕迹,我诗歌的真正深意,无迹可循;

  在哗众取宠已成为通行证的当今文学行为市场,我不哗众取宠,不故弄玄虚,不叫卖主义,不制造纷争;

  在这个目光飞转谈字色变连眼神都做过拉皮手术表情都做过隆胸手术的世俗社会,我抚摸着文字的心写作,随时感觉得到语言的脉动和良心的跳动。

  如埃利蒂斯,我的诗歌去除了悲壮中的冷硬色彩,我的诗歌追求阳光般火热明亮,从容不迫地歌颂人性的温暖与美丽。

标签:诗歌;诗人;灵魂
责编: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