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天:43年追梦文学创作
2020-07-01 11:33:00  来源:新华报业传媒集团  作者:李秉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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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梦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当我们用心的时候就是真的。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全国各地涌现出一大批怀揣着文学梦,在文学道路上追梦的年轻人,蒯天也融入到这追梦的洪流中,一直追梦至今,并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回溯往事,我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蒯天42年来在文学这条布满荆棘的崎岖的路上艰难跋涉的身影;浮现出他在追梦文学路上那一桩桩、一件件不断探索创新的脚步留下的印迹;浮现出他对文学的一往情深、持之以恒和坚定不移的决心和信念。

我与蒯天相识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那时的蒯天,给人的感觉是襟胸坦荡、直言快语、待人诚挚、富有朝气的青年;那时的蒯天,在文学创作上以其开阔的视野,独具特色的语言和创作风格展露出大气不俗的才华。早在1978年,年仅17岁的蒯天就拿起略显稚嫩的笔将自己孩时的经历和情感糅合在一起,写出了小说处女作《小树上的伤口》,在《萌芽》杂志发表后,这篇小说清淡悠远的风格、朴实率真的叙述语言一下就吸引了人们的目光。文学评论家绿雪在《文艺报》上发表评论文章《一个青年人的背影》,称这篇小说是“纯文学与通俗文学的结合”。并对小说的语言以及写作技巧给予了肯定。初涉文坛的蒯天,从此一发而不可收。为了提高自己的文学理论水平,他大量阅读了巴尔扎克、托尔斯泰、小仲马、莫泊桑等文学大师的书,并经常到南京、上海、北京等地向名家请教,从中撷取丰富的文学养料,体悟这些作家作品的深层意蕴。他还利用在一家国有企业干销售员常年在外的机会,到处搜集创作素材。不论是大江南北的风土人情,还是寂寞旅程中的奇事怪遇,一有所得便记在随身携带的记事本上。在他的居所,至今还保留着厚厚一摞子当年搜集素材用的记事本,他像宝贝一样收藏着。他说,这里面真实的记录着当年社会变革中所衍生的各种事;真实的记录着那个时代人们所表现出的各种心态。这么多年来,虽然蒯天的家经历了多次搬迁,但这些素材记事本却始终伴随着他。

经过长期的文化积累,蒯天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逐渐走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新天地。其间,他写过诗,写过散文,写过小说,写过报告文学,写过舞蹈诗剧,写过电视剧,写过文学评论,所涉及的范围几乎涵盖了整个文学范畴,而且佳作迭出。

作为连云港人,面对港城人百年梦寐以求的东方大港,蒯天用满腔的热情,把思想的触角延伸到充满激情的港口建设之中,延伸到为圆东方大港梦的新时期最可爱的建港工人之中。1996年,蒯天与他人合作,写出了气势恢弘的长篇报告文学集《东方大港梦》。这部报告文学集,堪称大主题、大气魄、大构图、大视野。蒯天在作品中热情讴歌了连云港人建设这座东方大港的近一个世纪不懈的追求和努力,酣畅淋漓的表现了把梦想变为现实的整个过程,翔实的描绘了党中央、国务院对建港的部署,向世人展现了一幅多姿多彩、排山倒海建港创业的宏伟的立体画卷。作品一经面世,在读者中就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对正在建设中的东方大港犹如注入了新的能量,对港口建设者们在精神上给予了极大的鼓舞。《东方大港梦》因此获得江苏省“五个一工程奖”。

随后,蒯天创作了一批系列报告文学,并在全国各大报刊发表。遂将其取名为《红土地上的路》集结出版,并获《文汇报》报告文学奖。

读蒯天报告文学《红土地上的路》,感受到他的作品有一种昂扬的格调,催人奋发的力量。他的报告文学的主角大多是改革开放前沿阵地上的男性“领头羊”。他们中有县委书记、经理、厂长等。这些人职务不同、年龄有别、性格各异,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有一种豪迈的气质,都积极进取、锐意革新、英气勃勃,在各自岗位上创造了辉煌。自然,创业的道路荆棘丛生、充满艰难险阻,使它的的主人公往往都在近乎“荒漠” 的基点上起步,但他们犹如一块块燧石在艰难险阻的重重敲击下不断迸出火花,其形象被映照得异样光彩照人。

在《红土地上的路》中,主人公江苏东海县委书记吴加庆刚一上任,所面对的是东海西部11个乡镇、两个国营场、173个行政村、30万人、7万余农户所赖以生存的花岗片磨岩丘陵。它海拔落差2——125米,岗岭起伏,有田无土,有山无石,有河无水,有水倒流,平均亩产和人均产粮分别比全县平均水平低81斤和409斤。人们吃的是玉米、高粱、山芋,住的是土屋。它激发了这位有高度责任心的县委书记的紧迫感: “ 我们今天应该担起开发西部山区的担子。今天不担,明天、后天总会有人担的。我们今天的县委能将这副担子留给下届县委吗?”真乃掷地有声!

《旗帜》中的李万来,为了增强企业凝聚力,提出要悬挂企业之旗、高唱企业之歌,在当地成为开天辟地以来的新鲜事。一时间,舆论哗然,投向李万来的目光迷惘且恍惚:只听说国家有国旗、国歌,哪来单位也有旗、也有歌?可李万来就是不退缩,他说:这是企业文化,它能增强凝聚力、激发职工热爱企业之情。结果,企业之旗升起来,企业之歌唱起来,一个企业随之崛起。李万来不无恢谐地说,企业文化是软政治下的心灵之为,一旦被点燃,它就能释放出巨大的能量。

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有的人或者在困难面前畏畏缩缩,甚至悲啼万分,全无男子汉的风度;有的人或者遇到难题绕道而走,既不难为自己也没任何人生风险。可蒯天笔下的主人公们却偏偏迎难而上,顶着风雨走。其奥秘只在于他们的血管里流淌的是为老百姓谋利益的热血,胸腔里跳跃的是一颗颗创立宏伟大业的雄心。用高尔基的话说:他们被一种倔强的志向团结起来“——那就是认识、体会和猜测祖国的前途,人民的命运以及祖国在世界上的使命。”他们没有纠缠于“小我”的利害得失,而是无私无畏、胸怀坦荡,表现出男子汉的阳刚之气。在这方面,吴加庆的心声最具代表性:“他,一个共产党员,一个农民的父母官,一个也是在农村土地上长大的县委书记,如果不能为他们摆脱贫困的影子,铺就一条致富的路,就是不称职的干部! ”这正是这些勇于开拓进取的男子汉之所以能顶天立地的心灵擎天柱!正是有了他们,我们的事业才有朝气、有希望,我们所承担的历史使命以及新世纪才迫切需要并必将涌现出更多这种带有普罗米修斯特质的男子汉。

当然,要创一番大业,尤其要在困难重重的基点上搏击、为国为民知难而进,除了有勇往直前的精神,有胆有识、富有才干将成为宏愿能否付诸现实的关键。多少年来,面对东海西部那一片贫瘠的红土地和穷困不堪的老百姓,许多 “ 父母官 ” 或许也曾有过改变它的雄心,可为何总是收效不大?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缺少改变它的好办法。而东海县委书记吴加庆和他所带领的一班人,却能从广大人民群众成功的实践中得到启迪,在短期内使东海西部面貌大变,以致于被《中国开发报》在头版头条刊发专文加以报道,还被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专门召开会议研讨。而李万来之所以能成为一名全国知名的企业家,主要靠他倡建企业文化精神,充分调动企业职工的工作热情。《踏浪归来又赶海》里的陶惠启,他面对医药大战在激烈的竞争中为自己的厂子打下一片天地,靠的是胆识与智慧!《港湾的光明》文章从作为党委书记的侍述明和经济领导干部的侍述明两个层面,通过宏观的思想观照和微观的细节描写,实现了作家对社会生活与生活中人的认识和理解,讴歌了改革开放时代的纯净心灵。

杜勃罗留波夫曾说过,艺术家在生活中所关注的往往是那些 “ 跟他的心灵十分接近而又亲切的东西 ”,蒯天的这些报告文学作品之所以能向世界展示一个个真正男子汉的风采,与作者本人的心灵图式与人格基调是分不开的。试想,如果是一个心绪低落、性格萎琐的作家,他怎么会到大千世界中去捕捉如许光彩照人、阳刚十足的男子汉形象、并对他们仰慕不止?只有怀着强烈社会责任感、听从时代呼唤、适应社会需要、从现今改革激流中汲取诗情的作家,才会倾注自己的全部心力来讴歌这些时代的英雄!

报告文学不象其他文学样式那样可以虚构。它必须绝对真实,而且要打动人心、具有艺术感染力。这是一个不小的难题。蒯天的有关作品克服了这些困难,使它们成为壮美的诗篇。在其间,主要人物特质中所闪耀的理想主义光芒与大丈夫气概是它的精髓;所有作品中所倾注的激情,使它们具有撼人心魄的力量;诗一般的标题、诗一样的语言,都象磁石一样吸引着读者。

挖掘地方题材,用发展的眼光审视历史,找出与现代一脉相承的契合点,并使之与现代生活有机地糅合在一起,这在蒯天于1999年创作的大型舞蹈诗《云港云》中得到了充分的阐释和体现。这部舞蹈诗填补了连云港文化的一个空白。这部舞蹈诗是蒯天用自己的心灵谱写的诗。这部舞蹈诗既有诗的叙述性因素,又有诗的强烈的意象。它将舞蹈、音乐、诗的意象三者完美的交融,产生出极强的艺术感染力。它在寻觅文化的精魂,连云港人的精魂。蒯天创作的《云港云》是一部长歌,它以一个个内涵饱满、语汇丰富、生动传神、充满激情的意象,诗性地复述了“孔子望海”、“徐福出海”、“港人建港”的情感与思想历程。正如专家所说,这是一部用形体语言谱写出来的展示民族过去的命题和永恒的精神交响曲。蒯天将诗、音乐、舞蹈进行富有成效的探索获得成功。《云港云》继1999年在江苏省第四届舞蹈节获优秀奖后,又于2001年获第二届中国戏剧文学奖。

如果说大型舞蹈诗《云港云》是开当地舞蹈走向全国的先河,那么,蒯天近几年的舞剧及舞蹈诗创作更是让人耳目一新。

舞剧《六月雪》、舞蹈诗《石·神·海》、《流动的花果山》让蒯天连续三次荣获全国最佳编剧奖的殊荣。这些作品立意新颖,构思巧妙、情节曲折,人物形象鲜明、生动,有着较高的思想性、艺术性和观赏性。

细细品味蒯天的每一部作品,发现他的作品不单单只是简单的艺术创作,而是通过作品张扬了一种我们民族所认同的价值观、人生观。他致力于重塑舞剧与舞蹈诗在舞台上的表现功能,致力于构筑舞剧与舞蹈诗作为时代进步号角的文体功能,努力使舞剧与舞蹈诗在当今中国拥有广泛的观众群和社会影响力。

《六月雪》取材于传统剧目《窦娥冤》,自从元代剧作家关汉卿根据《列女传》中《东海孝妇》将其改编后,古往今来各种版本不断,几乎所有地方剧种都将其作为基本剧目,而窦娥原型最早出现的地方就是连云港市东海,在这里窦娥的故事更是家喻户晓。蒯天在此基础上,结合当地的各种民俗民间元素,打破传统的叙事方式,将传统的戏剧语言转化为舞蹈艺术的肢体语言表达,利用更直接的艺术形式,更纯粹的舞台语言将这幕感天动地的悲剧故事宣泄得荡气回肠,极为震撼。

《石·神·海》是一部儿童音乐舞蹈诗,以“石、神、海”为主题,反映出连云港悠远厚重的文化底蕴,神奇梦幻的神话传说,以及辉煌灿烂的美好未来。时而穿越时空,把观众带入了远古时代的连云港,时而音乐劲起,用快板和街舞结合展现了连云港的美好未来。第一章《石之灵》,潮声渐远,大海悄然退去,曾经的“郁郁苍梧海上山”而今已成为“陆上云台”,沧海桑田,白云苍狗,依旧不能改变人们对梦想希望的追求;第二章《远古星汉》,将军岩岩画生动粗犷,大港先人在蛮荒中开拓,石脊上镌刻出山的聪慧和向往,让人仿佛看到了心灵的律动在青岩上流淌。第三章《海之梦》,在历史悠长浑厚的回声中,人们看到了连云港今日的发展、未来的蓝图,令人感慨感动。

《流动的花果山》用现代表演手法以音乐服饰表演为主,通过音乐、灯光、舞蹈和服饰的变化,将花果山绚丽多姿的迷人景色,栩栩如生地浓缩再现于舞台之上,新颖独特,令观者拍案叫绝。

这些作品虽然只是蒯天创作耕耘成果中的一部分,但却依旧能彰显出他的才华横溢,文学底子的深厚扎实。他的作品之所以能屡获全国大奖,取得今天这样的成绩,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具有甘于寂寞,执着、坚定、勤奋、热情的为文学事业执着追求的精神,这种精神也成就了他作品的磅礴大气、掷地有声。

在蒯天涉足的文学领域中,写的最多的还是小说。他对小说创作有着自己独到见解和追求,那就是携雅入俗,雅俗并举。他既反对那种板着面孔、自命不凡、故作清高的所谓纯文学,也反对那种娇扭作态、我行我素、自我陶醉的所谓通俗文学。从蒯天创作的短篇小说处女作《小树上的伤口》,到中篇小说集《有魅力的不仅是女人》,再到长篇小说《蒲公英》,我们不难看到,蒯天力图在纯文学和通俗文学之间,搭一座桥,一座相互沟通的桥。

多年来,蒯天对纯文学和通俗文学之间的内在联系进行了系统的研究,并进行了卓有成效的尝试和探索。他力求把纯文学和通俗文学两者之间各自的优长集中起来,相互吸收,使纯文学里增加通俗的养分,使通俗文学里增添高雅的因子,真正使纯文学作品通俗化,使通俗文学作品高雅化,使其产生出独具魅力的雅俗共赏的境界和效应。

人们常说,文如其人,人如其文,二者互为因果,是不可分割的有机整体。纵观蒯天的文学创作历程,我们真切的感受到他的为人为文带给人们的的诸多理性思考和生活中乐观的情趣。记得还是在1997年,蒯天为了体验生活和为港城作家们提供一个互相交流的场所,他开办了“文汇酒家”。当时,不论是本地作家,还是外地慕名而来的作家们,都乐意到酒家侃文论诗。蒯天坦诚豪爽的性格,倾注在文学事业上的一颗不改的痴心令人折服。一时间,酒家门庭若市,成为港城作家对外打出的响亮的金字招牌。在这段时间里,蒯天对文学的见解和文学创作水平都有了质的提升和量的飞跃。他总结出作文要把求新放在首位,务求找到自己特殊的角度,特殊的体验;要有历史使命意识,要与时代脉搏共跳跃;在写人叙事时要以贴近生活为美,不以曲里拐弯、云山雾罩、故弄虚玄为奇;在情理结构中,以理为主,以情辅之,用情感进行渲染和烘托等观点。

从根本上说来,文学的精髓就是诗,蒯天短篇小说集《爱的结构》就是一本从头至尾都流淌着浓郁的诗情画意的书。

小说集《爱的结构》的题材与主题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爱。爱是人世间最美的字眼、最让人陶醉的情感,是最富有诗情画意的领域。蒯天通过浪漫主义手法来为我们营造一个个诗的意境,让人充分领略了诗的美感。这首先表现在对于男女恋情的歌吟上,其中写得最成功的就是《爱的结构》。其间“我”和“你”的相识、相恋、相思都那么洁净无瑕,让人的心灵受到了美的陶冶。对荒郊雪地的描写、“他” 让“我”百听不厌的歌声与吉它声、那仿佛有着无穷魅力的蒙古姑娘金花,那赛里木湖的旖旎风光以及与这秀丽美景相互辉映的美丽传说,都是这部爱情交响乐中一个个动人心魄的音符。那传说中牧马青年与阿妮姑娘的爱情悲剧是“你”“我”之间爱而不能的悲剧的前奏与预演,这两个浪漫色彩浓郁的爱情故事诗意盎然,把人的感情提升到了较高境界。《恒爱》中两个青年男女因同爱一个姑娘而到山里“谈判”、“搏斗”,却遇到狼而使双方都遭受了生死考验,从他们的经历中,我们分明感到了爱的神力。《有这样一个姑娘》中“我”对柳洋的爱慕及柳洋对正在监狱中的未婚恋人的坚贞爱情,都洋溢着诗的意味。《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中交替出现的几个爱情故事也让人沉思再三,回味不已。

童年本来就是充满诗情的时期,这本集子中的一些篇章就是通过对童心的描写而体现其诗意的。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小树上的伤口》,它写了两个孩童的友情与交往,其间最吸引人的就是童心的美丽。尤其是那个“他”,其漂亮的外表就令人神往,总是带笑的面容也使人欣喜,他那往树的伤口贴膏药的举动,则更让一个心地善良而纯洁的儿童形象栩栩如生地站在读者面前。这个形象的总体特质也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爱”。

小说集《爱的结构》的诗性特征还表现在带有奇特个性的人物形象塑造上。《山凹》是一篇非常奇特的小说,它奇就奇在其主人公老头奇特的“爱”上。老头不恋家,他的全部心思都用在要烧出一窑“钢炭”上,他为此奋斗了一辈子,几十年如一日,都待在山里烧炭,连妻子生产、病故这样的大事都不怎么放在心头。不是他不爱妻儿,而是他太爱他的事业。他一辈子都没有烧出一窑“钢炭”,直到自己也临界人生的“黄昏”,在料理了妻子丧事之后又步履蹒跚却仍信心百倍地进山烧他的“钢炭”。他的宏愿是不可能实现的,可他一点不气馁,屡败屡战。这一性格带有明显的传奇色彩。《天籁》中的“他”更是一个富有传奇特质乃至神秘色彩的人物,他的人生追求与历程虽在道义层面上瑕疵颇多,但一切都出乎“天籁”,这种率性而动的人生本身就充溢着诗化特性。

理论上的准确定位使蒯天在文学创作上有了一个全新的变化。其间,他创作的中篇小说《人生困兽》、大型舞蹈诗《云港云》、电视文学剧本《黑日》、中篇小说集《有魅力的不仅仅是女人》等文学作品,以其形式新颖、内涵深厚而深受国内有关专家学者的好评。

蒯天的作品往往都充溢着强烈的历史使命意识,与我们的时代脉搏共跳跃,并且粗犷豪放,具有男子汉阳刚之气。与此同时,他还与四方艺坛名宿、学者名流广为交流并结成至交,既从其间吸取了丰实的文学养料,又体悟了这些作家作品之深层意蕴,更深谙其人格特质。近几年,蒯天把主要精力放在带有评论风味的人物散文上,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创作风格。

蒯天的散文,我读过不少,撰写评论风味的人物散文是其长项,成功之作多写得雅洁凝练,格调不俗。其成就,能够反映我国当代人物散文所达到的较高水平。他的文化艺术人物散文《巴金送我一张签名照》、《一位超越自我的学者王元化》、《永远的刘海粟》、《人生的秋雨》《于光远印象》、《版画家彦涵印象》、《我所认识的阎肃》、《快乐的乔老爷》、《我认识的朴东生》《丹青引——记著名作家冯骥才》、《笔墨之间含真情——读孙晓云书法》等数十篇作品在《人民日报》《文汇报》《中国文化报》《中国艺术报》《文艺报》刊出后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好的反响。特别是《一位超越自我的学者王元化》,此文把他以人物为题材的散文提高到一个新的境地。

蒯天写人物不拘一格,有名人也有普通人;写法上记叙、抒情、议论,或取其一种,或兼而用之,均无不可,没有定规。到底以何写法为宜,则视题材的性质特点、取材角度、总体意蕴等客观因素而定。蒯天的人物散文既不是人物生平事迹的客观记叙,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纯粹的主观抒情,更不是赤裸裸的议论,而是把人物的业绩、思想和品格及作品融在一起,进而从启迪最大、感触最深的那一点生发开去,引出现实的和历史的思考。而这思考或曰沉思,正是他人物散文的共同特色。

在散文创作上,蒯天的一条最基本的美学原则是:“只求新去处”。就是说他始终把求新摆在首要的地位。无论是写人、状物、抒情、叙事,或是比喻、象征、议论,大到总体的主意谋篇,小到细部的遣词造句,他都务求找自己特殊的角度、特殊的体验。这可以从主客观两个方面来说,在客观上,无论是自然山水的物象,还是社会文化名人,他都力图发见从未被人揭示过的新的方面,新的美;在主观上无论是理性的认识,还是情绪情感的体验,他又绝不袭人案向,尽可能做到言已出。总之,在蒯天看来,创新,才有散文美可言。

蒯天的散文,以理性思考见长,但也很注意用情。情感的渲染始终伴随着理性的思索,在清明理性的导引下起伏变化,形成作品内在的律动。这里有一种蒯天式的情理结构。

这些年来,对新时期文人骚客进行传记式介绍或品评式研究的文章与著作不少,对具体的作品进行宏观或微观鉴赏与思考的书则更多;而采用散文化笔调,将作家特质与作品研究有机整合在一起进行探索,并在不长的篇幅中即能勾画出作家及其作品的主要特性的东西则并不多见。蒯天的这本集子就在这方面作了有益的尝试,这尝试与艺术创作的要旨是契合的。因为归根结蒂艺术是生命的表现、生命的象征,作家、艺术家是创作的主体,文如其人,人如其文,二者互为因果,是不可分割的有机整体。也正因为如此,中国古代文论才特别强调“知人论世”。看来,蒯天是深谙其中三味的,他把自己与这些作家、艺术家交往以及在交往中对他们的了解写进他的文章,让人感到亲切、自然,犹如身临其境一般,不知不觉间进入了作家及其所创造的境界之中;而且,在欣赏了一篇和一本作品以后,人们往往产生一种要进一步了解其创作者情况的愿望,对那些作品之外的“本事”与“轶事”特别青睐,这大概就是这几年名人传记特别走俏的根由吧。很显然,艺术家、作家本身就是一本大书,读这本书本身也是一种享受;同时,了解了作家、艺术家本人的外在风貌与内在境界,又使人能很好地体悟作品,寻求作品的生成动因,去掌握作品的深刻内蕴。

在大家的印象中,蒯天在文学界是一位儒商,在商界他又是一位文化人。目前,蒯天任江苏省作家协会理事、江苏省散文学学会执行会长、江苏省传统文化促进会常务副主席、江苏省艺术培训促进会主席以及全国工联民办教育出资者商会副会长、中国民办教育协会培训教育专业委员会副理事长、中国舞蹈家协会社会舞蹈教育委员会副主任。同时,杭州江南学院副院长、泽达职业学院副院长等职务。蒯天不仅担任了诸多社会职务,其工作量不可谓不大。但他在从事文化产业的同时,仍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笔耕不辍,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

1989年蒯天创作的短篇小说《金戒指》荣获全国短篇小说大赛“优秀作品奖”;1995年中篇小说《一个没有太阳的早晨》荣获首届连云港文学奖;1996年长篇报告文学《东方大港梦》(与他人合作)荣获江苏“五个一工程奖”;1997年中篇小说《人生困兽》荣获五年一度中国故事杂志社“优秀作品奖”;1999年大型舞蹈诗《云港云》荣获江苏省第四届音乐舞蹈节优秀剧奖;2000年20集电视剧《黑日》荣获首届中国戏剧文学奖;2001年大型舞蹈诗《云港云》文学剧本荣获第二届中国戏剧文学奖;2002年中篇小说集《有魅力的不仅仅是女人》获连云港市人民政府首届连云港文学艺术奖;2003年创作大型电视记录片《西部新发现》荣获北京电视艺术奖春燕奖长篇优秀记录片奖;2005年电视文学剧本《囚殇》荣获第四届中国戏剧文学奖;2006年舞剧《六月雪》在文化部教育部主办的中国关心下一代身心健康工程第二届全国义演活动中,荣获最佳编剧奖;2007年儿童音乐舞蹈诗《石、神、海》,在文化部教育部主办的中国关心下一代身心健康工程第三届全国义演活动中,荣获最佳编剧奖;2010年,在由文化部中国文化艺术促进会等单位联合主办的第九届中国时代新闻人物评选活动中,蒯天荣获“十大杰出艺术成就奖”,成为江苏省获此殊荣第一人。所有这些,都倾注了蒯天的心血和智慧,也是对蒯天43年追梦文学创作上的充分肯定。

在这里,我们期待着蒯天的文学之梦越做越精彩,文学之路越走越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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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管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