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印记:夕阳下的馈赠
2020-05-18 15: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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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文章里我在提到,大自然有个造物主,它平等对待一切生灵,并以规则约束众生,惩恶扬善,倡导“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作为特殊的灵长类动物,千百年来,人类在大自然中得益良多,同时也遭受几多报应。痛定思痛,人类渐渐意识到与自然和谐相处的重要性,意识到和谐才是真正的美好。

有人这样描述和谐之美的状态:有“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的自然环境,有“男有分,女有归”的安逸生活,有“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真挚友谊。

是的,我们醉心于陶渊明对理想社会的憧憬,我们认同孔子所倡导的家庭关系模式,我们也想体验王勃笔下的那份朋友深情,因为我们有血有肉有感情,但同时,我们是否也要告诫自己,和谐之美,也应涵盖人与自然。

如今的大自然,放眼望去,无论山川,河流,还是草原、森林,无论城市、农村,还是海洋、太空,处处留着人类活动的印记,有人因此称当下的自然已是“人化的自然”,但愿,这就是人与自然和谐的写照。

因为疫情,今年寒假,宅在老家不少时日。尚未限制出行的时候,择天气好的傍晚,提个相机,戴个口罩,在周边走走看看,定格了夕阳下的一些场景。

为保持足够的自觉,不给他人也不给自己增添麻烦,我有意识地控制了自己的行动范围,所摄画面不多,贴到此处,权当为我上述文字做些延伸和解读——

家乡是水乡,处处见水,老百姓习惯了近水亲水。前些年,政府将一片原本的湿地开辟为百姓休闲场所,内置园林景观。在如今这个寸土寸金的年代,这应该是顺应民意、顺应自然之举。这是夕阳下的盛泽潜龙渠公园一景。

夕阳下,盛泽潜龙渠公园标志性景观之一。

夕阳下的盛泽潜龙渠——喜欢这份难得的宁静。

疫情期间的镇政府大楼——老家盛泽常住人口加上外来务工、经商及其他流动人员,总数常年接近五十万,虽然目前还只是苏州市吴江区一个下属镇,但经济总量和建设布局堪比一个中等发达城市。

就在现代化的镇政府大楼不远处,居然还留有一小块芦苇滩,展示着这一带原本的湿地风貌。

盛泽是有点历史的,多少年来,一直在为专注于中国民族资本主义发展史的学者提供研究样本。正在建设中的圆明小镇试图还原盛泽的某些历史旧貌,这应该不是徒劳,至少,在到处呈现的工业化与现代化里,盛泽未来的后代还能为祖先曾经具有的历史文化印记感到欣慰与自豪。

这条圩岸围着的水面叫桥北荡,位于盛泽圆明寺桥之北。桥北荡还有个诗意的名字,叫“红梨湖”——据说当年桥北荡西岸广植红梨树,一些怀揣浪漫有些见识的旧小资就起了这个别名,只是这个雅名未被当地百姓广泛认可。另外,我的印象里,老家周边的水面常以荡、漾、港、湾等命名,较少称“湖”,“湖”字似乎有些书面化、外来化。

前面那张图片里远处的四幢高楼被命名为乌桥水岸,位于桥北荡的西北岸,这个楼盘地基原是我们生产队的农田,不夸张地说,那里的几乎每一寸土地我都走过——无论儿时割草捉鱼,还是长大后下地干农活。上图则是走近以后的截取,隐去了另外三幢高楼。简单的和谐也是和谐。

另一个角度看乌桥水岸。图很一般,但这里于我,情有独钟——图中这块水面是我所在自然村的母亲荡,名字叫“荷花荡”,以前曾经写过,下文还有简要交待。

黄昏了,很安静,村里的鸟儿也该归巢了,可惜它们不认识我,也不听我召唤。

平房后的那棵树叫苦楝树,上面的小果子叫楝树果。年少时,缺少玩具,小伙伴们常用摘下的楝树果比手臂的爆发力,比投射的准确率,偶尔也用来砸砸鸡鸭砸砸人。楝树果还可以入药,小时候曾经广摘卖钱,只是价格太低。某年,某邻居家将多余的楝树果倒入猪圈,两头肥猪误食后中毒暴毙,猪死人哭,那片惨象,谁看了都心痛。

这位靠坐在老屋边孵太阳的老人九十多了,是村里唯一健在的志愿军老战士,曾经在我前年撰写的《家乡印记》中出现过。再次遇见,十分意外,很想靠近问候,想想疫情当前,还是不去打搅为妥。

拿句家乡话说,这张照片“呒啥稀奇”,但因为记录着庚子初春某个黄昏自家村子一景,我很珍惜。这片水面就是前文提及的“荷花荡”,我的年少时光就在对面中间某栋老房子里度过,吃饭喝水洗漱划船全仗着这个小荡,还有我那不上规矩的游泳本领也这在里学的,无师自通下的学习很不规范,但至少保证我落水后一时半会不出大事。

感谢夕阳。感谢荷花荡。感谢生我养我的家乡。感谢大自然的馈赠——为景色、为众生。

标签:和谐;大自然;夕阳
责编:杨春源 王婉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