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爱度苍生,笔下有真义——读蒯天长篇小说《蒲公英》
2022-01-05 09:51:00  来源:江南时报  作者:金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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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友秉建老师在海州区作家协会当副主席。一日,他来电话说蒯天老师要成立个儿童学会,想找个人跑跑腿,帮着忙忙筹备的事。他推荐了我,说我是搞文学的,又从事教育,做事板正,正合适。

  这一建议,正合了我的意。我在少年宫从事面向全市少年儿童的校外教育工作,成立后的儿童学会可以为孩子们做很多有意义的事儿,算是件功德无量的事,何乐而不为?再说,以后也多了向蒯天老师学习的机会。

  这个差事,靠谱,能接。

  我答应了下来,然后静等蒯天老师电话,准备两人约好时间见了面聊一聊。

  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真正关注并涉足文艺圈的时间并不长,虽没见过多少大世面,但对蒯天这个名字,早已如雷贯耳,虽仰慕已久,但一直有心无缘。在对他的泛泛了解中,仅知晓他在省里创办了江苏省散文学会,是这个组织的执行会长。

  事儿答应下来后,到网上找了找蒯天老师的资料,看了大为震撼,没想到他在报告文学、戏剧、小说、散文、文艺评论诸多方面取得的成就如此丰硕。他为我市在省里争得了多个桂冠,可谓对连云港地方文化事业的发展贡献巨大。

  他是我市第一个拿到“江苏省五个一工程奖”的作家,获奖报告文学《东方大港梦》视野开阔,叙事弘大;他还是第一个拿到江苏省音乐舞蹈节最佳编剧奖的编剧,获奖剧目大型舞蹈诗《云港云》如梦如幻,诗意悠然。

  他创作的20集电视剧《黑日》、大型舞蹈诗《云港云》、电视文学剧本《囚殇》等四次获“中国戏剧文学奖”,大型电视纪录片《西部新发现》获“北京电视艺术奖春燕奖长篇优秀纪录片奖”,舞剧《六月雪》、儿童音乐舞蹈诗《石、神、海》获“文化部最佳编剧奖”,电影文学剧本《你要记得我》获“首届中国戏剧文化奖”;散文《蓝蓝的北方》获“第四届全国冰心散文奖”,报告文学《中国故事》获“《文汇报》报告文学奖”,短篇小说《金戒指》获“《小说界》全国短篇小说大赛优秀作品奖”,中篇小说《人生困兽》获“《中国故事》优秀作品奖”,中篇小说集《有魅力的不仅仅是女人》获“连云港市人民政府首届文学艺术奖”,等等。

  除此之外,他还获得过“第九届中国时代十大杰出艺术成就奖”“全国儿童音乐舞蹈素质教育先进个人”“新农村少儿舞蹈美育工程全国先进工作者”“蒲公英优秀艺术新人选拔活动贡献奖”等诸多荣誉。

  更难能可贵的是,蒯天老师不仅在文学、戏剧等方面卓有建树,还心有大爱,热心教育公益事业,担任江苏华夏艺术研究院执行院长、宿迁泽达职业技术学院副院长等职务。他一边著书立说,一边教书育人。

  应该说,在连云港这个小地方,一个人能够集如此万千宠爱于一身,并在省内国内享有如此高的知名度,实在难得。

  没见到蒯天老师本人前,我的脑海里已有了许多关于他的形象的描画:成就如此骄人,不是垂垂老矣的前辈,便是只知读书写字的书痴。要么德高望重,可望不可及。要么只知写书立传,不通人情世故……

  我穷尽自己大半生积累的见识和经验,也无法完全想象出蒯天老师那个能够与其取得的成就画上等号的标准模样。后来索性不妄加猜度了,心想马上就要拨云见日,见得庐山真面目,自然少了许多好奇。心里却明白,仅凭手中一支笔就能取得如此成就的人,一定是个自律性很强的人,也一定是个勤奋执着的人。

  蒯天老师的辛勤耕耘显然是有回报的,除了已获的这些奖项,他的社会兼职也很多:江苏省作家协会理事、江苏省哲学社会科学界联合会理事、中国散文学会副秘书长,江苏省散文学会执行会长等,无一不是重要的职务或位置。

  蒯天老师确确实实了不起!人还未见到,心已生敬慕。

  终于约上时间,不久见了面。到他的办公室,只见空间局促,房间里只有书桌和茶台算得上是大物件,地上、桌上、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墨香、茶香迎面而来,很有书卷气。

  初次见面,没想到蒯天老师一点儿架子也没有,热情、谦和、话语平和,目光睿智。略感惊讶的是,蒯天老师看起来很年轻,原来只比我年长五岁,他生于六三年,我生于六八年,竟属于同一个年代的人。

  没有了年龄上的代沟,交流中自然少了许多客套与拘谨。按理,他应该是我的兄长,更是我的老师。

  连云港古来属东夷之地,鬱鬱云台孕育了大地万物。当四五万年前我们共同的祖先少昊氏率领部族来到这块风水宝地,在桃花涧夜观天象,藤花落垒土为城的时候,他们想必早就知道,这里山水养人,将来必定人杰地灵,造福苍生。于是,古有李汝珍、吴承恩、石曼卿等,今有朱自清、彦涵、徐则臣等,造就了不少名人、大家。蒯天老师也应该属于其中成就比较高的一个。

  蒯天老师的创作涉猎范围广泛,从散文、诗歌到小说,从报告文学、剧本到文艺评论,几乎样样精通,多有斩获。他出版有小说集《有魅力的不仅仅是女人》《蒲公英》,文学评论集《阅读文学》,与人合著的民间传说集《花果山传说》等。

  办好了儿童学会筹备的事儿,蒯天老师还先后给我安排了几个任务——帮他校对了两部即将再版的书稿,一部是其个人中短篇小说集,一部是长篇小说,并嘱我阅后有空试着提炼下故事梗概,写写读后感受。

  我想,这也许是蒯天老师对我的一种考察,便欣然接受了这样的任务。

  用了大约三周半的时间,分别完成了这两部书稿的文字校对,也从书稿中的一篇篇精彩纷呈的小说故事中获取了很多营养。单就蒯天老师天生敏锐的选材视角,天马行空的无际想象,百人百相的雕琢艺术,细腻而画面感极强的情节描写,切换自如的叙述手法,现实写实与通俗表达珠联璧合的表现手法,无不让人受益匪浅。

  长篇小说《蒲公英》,无疑也是他小说创作中的一部代表作品。这是一部带有浓郁苏北山海风情的现实主义应景之作。作者以架构宏大的谋篇布局,开阔多变的表现方式,巧妙借鉴东夷文化发源地颇具民间代表性的俗语、俚语,通过对刘文新与徐春莉两个典型人物以及围绕两人陆续出现的一个个相关人物的成功塑造,以情景式的故事结构,向我们展示了特定历史时代背景下的社会裂变,行业百态,各阶层人民的苦难生活和小人物的命运纠葛,透视社会发展转型的不同时期不同人群对人性、道德、自我的认知与挣扎,反映了历史大变革时期形形色色人物的命运沉浮与人性考验,歌颂了人性中给人带来希望和温暖的真、善、美,揭露了潜伏于人性深处的丑、恶、欺、骗,是一部对社会现实多有观照、反思和批判的深度之作。

  这部小说中所发生的故事时代跨度较长,从1957年开始的反右运动,写到1966年开始的十年文革,再写到1978年开始的改革开放。通过中国现代史上具有代表性的这三个时期,精心塑造和刻画了以男、女主人公为代表的,包括毕必胜、李忠、冯健、吴胜利、徐建林、袁玉佩、大队支书、姜江、雷锋车组等80余位普通群体或个体人物坎坷而曲折的人生历往,回溯了特殊历史大变革下众多平凡人物的命运走向与归宿。蒯天老师以合理的情节设计,细腻的人物刻画,原汁原味的语言表达风格,既写出了五、六十年代苏北城市、乡村生产、生活物质极度匮乏的社会状态,又还原了不同阶层大小人物群体或个体为生存、为生活顽强抗争的不屈意志,揭示了社会畸压之下人性的扭曲和挣扎,形象地再现时代的荒诞与人性的善良、丑恶、欺骗、同情、良知、固守,字里行间中隐约可见的人性光辉,给了在艰难岁月中苦苦煎熬却不断抗争的人们以同情与关怀,折射出他对人生价值的思索与发掘,对岁月往事的回首与拷问。

  这部小说采用现实主义手法,叙事白描,多头并进,灵活驾驭多种叙述方法,注重对不同时代不同背景与自然、社会环境的追溯,字里行间流露真情实感,呈现各类群体的生活风貌与精神追求,人物、情节、环境紧密与时代合拍,巧妙把男主人公、归国华侨刘文新的回忆作为主线,将女主人公徐春莉对男主人公起于良知的同情,并随着情节发展不断升华的细致、体贴、周到的帮助、关爱等行为,用一个个鲜活而感人的故事情节像珠玉一样串联起来,环环紧扣,以散发着太阳般光芒的温暖文字,给那个时代中的无数处于人生走向重要关头的人们带去了生活希望和对未来追求的价值。

  透视这部长篇小说,可以说,其中的每一个单元、每一个章节,每一段文字都浸透了蒯天老师的文学理想与人生思考。文字中记述的每一个山村,每一片土地,每一块石头上都留下了他对时代变迁的光影的捕捉,并于故事里人物命运的变化起伏与抗争中,诠释了生命的真正价值和意义,还原了特定年代特定地域特定人群的生活风貌,揭示了社会发展进程中的人心思变轨迹,讴歌了人类亘古以来矢志追求的亲情、爱情、友情和人间大爱真义,是一部写得精致有味又曲折感人的优秀长篇作品。

  这部长篇小说中,既有熙熙攘攘、本色出演的群像介绍,又有个性鲜明、形神兼备的个体细描。既有近乎白描的自然社会环境,又有形似江湖的俗人俗事。在小说中被渐次铺开的纷繁背景下,各色人物有序登场,这种独具特点,形象生动而又表现深刻的雕刻式表现手法,为读者刻画出一个个被放置于社会发展的时代大背景之下,带有浓浓苏北地区民间风情特色的一众人物角色,这里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有政府官员、机关干部、生产队长,也有教师、农家子女、僧人、拾荒者;有代表正义的善良男女,也有为害一方的地痞流氓……勾勒与描绘并用,成功塑造了一个个角色鲜明、性格迥异的社会各阶层人物形象,这些人物的命运随着社会大环境的变化而经历了风雨考验,接受人性拷打,在逐渐延展开来的娓娓叙事中,语言、动作、心理、行为各方面的矛盾冲突得以淋漓剖析,写尽了大时代背景下小人物的跌宕命运。

  这部书中,还有很多故事和情节的描刻入情入境,令人意犹未尽,很期待蒯天老师今后的作品中能有更多更精彩的呈现。

  与从连云港走出去的蒯天老师相比,我的文学根基浅薄,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文学爱好者,要向他这样的大家名家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追逐文学梦想之路还要走很长一段路。

  但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孤单,因为心中从此有了一盏指引的明灯,它发出的光明亮而有魅力,会陪伴我努力的前程。

  如此放肆地对蒯天老师的作品指指点点,实在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但有了他的鼓励和包容,我想,这也许算是我虚心向他讨教的一种方式,期待能够在他的点拨和批评下有所进步,

  而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作者简介】金培付,江苏连云港人,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散文诗》《散文选刊》《奔流》《连云港文学》《光明日报》等报刊。获首届吴伯萧散文奖、连云港市优秀文艺成果奖。编著出版有《留在童年的诗集》《北京传统舞蹈》《学校来了》等诗歌、科普、教辅图书十余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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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张雅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