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的诗
2020-05-08 17:07:00  来源:江南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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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音

小欢喜

雨点落向大地。

褊狭处的植物,也获得了

部分的恩施。

打开的白纸上。

一首诗,现于雏形。

等同于某种相认。

斑鸠的叫声,好听极了。

古老的西玛拉雅麝,在墙角,

又多出了几片叶子。

乌桕

在秋天,它披挂着一身赭红的火焰

仿佛热烈而精微的语言。

它挺拔,秀丽。

在傍晚的光线中,每一片叶子都被金色加持。

在众多的枯叶中,我也曾找到

被啃噬过的那一片。

这危险的黑洞边缘,寄居过怎样的一生?

对此,我一无所知。

就如早上:

我带回这片落叶。在书页中,

它将如何完成脱色,干瘪的另一段历程?

而在多年后,当我无意翻到。

却仍记起,有人告诉过我,它叫木梓。

另一种生活

她把分明的四季呈现给我们,

连同最新鲜的南瓜与土豆。

她拍下野鹅、飞鸟与大树……

并作为美学的素材,呼应着我们

内心最隐秘的部分。

她在无法睡去的夜晚,一定见过

星星掌灯与雨水簌簌的不同。

她是另一种生活里的主人——

基于自身独特的认知,替我们

过着向往,但从没勇气去过的生活。

我只是偶尔想起她,眺望

那不知名的远方,并想象她幽居多年。

没有孤独,也没有痛苦。

玉兰课

必须要隔着一些距离打量你。

要以墙脊、河流为背景。

或从矮坡的另一头,看过来。

仿佛你是拥有白色尖顶的教堂。

在晚祷的歌声里,缓缓升起。

必须要放下更多的欲念了。

看白鸽子栖止在高高的枝桠上。

翅膀下的小风还未打开,脚下的墓冢

还未完成。

而我,刚刚长出一颗园丁的自然之心。

喜鹊

不是寒鸦,不是长尾鹊,

更不是什么别的鸟……

它在草地上、河边、水杉林的上方出没,

像一个仪表堂堂的外乡人。

它短暂停留,又忽然飞走,

从不与你完成真正意义上的对视。

现在,它停留在我们的柿树上。

这——奶奶口中最小的神灵,

它将带来什么礼物?

像第一场春雨,落向我们贫穷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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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杜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