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广大 尽精微——论仇高驰篆书艺术
2020-07-30 07:55:00  来源:江南时报  作者:冯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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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时报讯 (冯剑星)刘熙载《书概》云:“与天为徒”、“与古为徒”,皆学书者所有事也。天,当观于其章,古,当观于其变。由此可知,观其章者,可见圣贤之心也;观其变者,可出自我之意也。是以,古今之书法大家,无不取法章而求古意,明书理以见匠心。试以篆书论之,秦汉一变其形态,唐宋一变其精神,明清一变其意趣。民国至今,篆学丰赡,其道隆兴,然能解脱形骸,梳理法脉,焕发精神之书家,寥若星辰,不可多见。余尝观仇高驰先生篆书诸作,其不蹈小篆之规矩,遥接大篆之风神,多年着力篆书大家之经典,而能出古为新,别具神采,以成萧散凝重,古雅遒润之风格,诚为当今书坛一时之豪杰,篆学之国手。余谓仇高驰之篆书,所能致广大以尽精微者,当是有“三变”而成也:

一变曰写技。仇高驰先生篆书摒弃李斯、李阳冰等小篆名家,绝除描摹刻板,工整呆滞之弊病,却以邓石如为根基,而师法吴昌硕、赵之谦、萧退庵诸大家,又直取《虢季子白盘》和《毛公鼎》等法帖,一改“二李”小篆纵势颀长,骨肉丰匀之习气,却将篆书婉转变通,主张疏密有致,方圆并用,中宫收紧。其用笔横向以取势,流转以取质。故其篆书虽笔力雄健浑厚,苍茫野逸,尽显金石之气,然又流畅自由,宽博洒脱,意趣盎然,满是书卷之气。篆书用笔所贵者乃“婉而愈劲,通而愈节”。能婉者则着意,能劲者则生筋。能通者则神完,能节者则气足,是以仇高驰篆书,以婉转之笔意,劲健之筋力,变通之技法,节限之气韵,以至能率真自然,张弛有度。刚柔相济,疏密相通。于刚健中见婀娜,飘逸间见灵动。

二变曰写意。仇高驰篆书所贵者即是“写意”。何谓写意?小篆之难,难在神采生动,抒情达意。以至谈及篆书,世人殊有“千纸一字”之讥。然仇高驰篆书,是以草书之意写篆书之体,用笔纵横错落,跌宕起伏,取势以灵动之姿,写意以空灵之美。其篆书于用墨之法上大胆开拓,创新孤诣,以浓、淡、干、湿、枯、白之墨色变化来增强书写之节奏,丰富审美之意趣,更填补篆书长期单调平板之单一墨色形式。昔人尝言:结字疏密,须彼此互相乘除,故疏不嫌疏,密不嫌密也。仇高驰篆书,以横向之势,方圆相互,将“疏密”二字体现得淋漓尽致。以至疏无可疏,密无可密。间不容发,密不藏针。有此疏密结构之强烈视觉对比,使人见之,疏处如海上明月,天风襟怀;密处如万壑松涛,山雨欲来。“空白少而神远,空白多而神密”此正是仇氏篆书写意之精要处。余谓仇高驰先生以作草之法作篆,故其篆书能字字飞动而笔意苍茫,点画凝练而意趣无穷。如此,余谓仇高驰篆书,称之为“草篆”而无愧矣。

三变曰写神。仇氏“草篆”,从邓石如而得笔,师吴昌硕而得气,法萧退庵而得势,摹《虢季子白盘》而得意。综而言之,其是以传承近代诸多篆书大家之法脉,而能超迈秦、唐小篆之桎梏,遥接先秦大篆金文古雅厚重之气息。其“草篆”不仅有深沉绵厚、圆润充实之金石气;亦具流畅和谐、典丽俊逸之书卷气。刘熙载亦曰:草之意法,与篆、隶、正书之意法,有对待,有傍通。由此可知,仇氏之“草篆”,将草意篆体相融通,是以草为神而篆为体,草为血而篆为肉。使人可见其“草篆”之风神俊朗,奕奕神采。意态简远,神气沉静。于此,又当见仇高驰先生所作“草篆”,更富有时代之精神。此正是仇先生为推动篆书发展,所作之巨大贡献。

子曰:“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仇高驰先生多年来孜孜不倦,探索不止,治学以严谨,作书而求新。汲古以无闷,处和者自清。其更以非凡之创造力及创新精神,勇于开拓,敢与和古人争一席之地,此正是“与天为徒”,“以古为徒”之精神体现。其所作仇氏“草篆”,虽非尽善尽美,然假以时日,潜心琢磨,相信仇先生必能不让古贤,自成一家也。

作者冯剑星:河南淮阳人,别署磨剑堂。师从言恭达先生。中原书法传媒主编,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河南省书法家协会会员。出版有诗集《龙湖吟啸录》;书画评论集《说剑篇》;书法理论专著《二十四书品》;篆刻理论专著《论印绝句百首》。有百余篇评论文章。诗文随笔散见于《书法报》、《中国书法》、《东方艺术》、《书法导报》、《中国书画》等各大专业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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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篆书;小篆;写意
责编:管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