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了,做点啥呀?能做点啥呀?”
“一杯茶,一本书,不亦悠哉乐哉乎!”
“对,读书养性!还可弥补弥补当年的不足呢。”
读点啥书呢?三挑四选,七绕八弯,我把目光定在了《诗经》上。《诗经》,虽高中、师范时接触过,但那个特定历史时期里读的不是《伐檀》《七月》,就是《氓》《硕鼠》,如今留在记忆里的也就是“风雅颂”“赋比兴”之类罢了。
我从书柜里取出那本150多页的《诗经》,像模像样地读了起来。书虽薄,但我读得挺认真。闲暇时分,躺在床上养神的我无意间问起了自己:一遍《诗经》读完了,记住了点啥?读出来了点啥?这一问,可问醒了自己。是啊,一两个月读《诗经》,居然15个“风”名都没记全,这算哪门子读? “收获寥寥!”“我要重新再读!”
“重新再读,又该怎个读法?”“对,就从最最原始的抄写入手吧!”主意一定,我就翻到《国风·周南·关雎》,一字一句抄写起来。对于不认识的字,如“荇”“芼”,先用红笔在其上面注上音,再在其旁边写上意。紧接着就是读通、读顺,直至滚瓜烂熟。正是用这种笨拙的抄读之法,我完成了《国风·周南》的读书任务,接下来又完成了其他《诗经》篇目的阅读任务。私塾里的学习模式,蜗牛般的行进速度,不少人都笑话我,可我觉得很实用,因为它适合我,我喜欢!
不打不相识,《诗经》渐渐成了我的知心朋友。茗茶遐想时,我会情不自禁地咏起《诗经》篇章来,像是有心声要吐露,又像是有话语要表达。我知道该动动笔了。于是乎,《诗经:东方版的〈荷马史诗〉》等一组稿件草成了,我把它们发给《语文报·教师版》,谁知大受青睐!李文君主编特地为我开辟“杨老师聊《诗经》专栏”,并刊发了编者按。看到自己的读书成果能够分享给大家,欣喜至极的我笔耕不辍,先后又有一二十万字见诸报端,算是在《诗经》的推广普及上尽了微薄之力。
一本薄薄的《诗经》,引领我结识了一群群《诗经》领域里的朋友。我在“以诗证史”“以史证诗”引领下进入了阅读《诗经》的全新领域。我结合着读《中国通史》,读夏、商、周(重中之重)历史,行走在西、东周特定历史的土壤上,回看、品味那一国一国《风》、聆听那一段一段《雅》和《颂》,我又拿起笔,为杨老师聊《诗经》栏目写下了一二十万文字。看到这一切,“有人说我有点花头”(花头即本事,方言),有人说我是“中国民间阅读《诗经》第一人”……我对此仅仅报以一笑。因为13年读《诗经》正当时!我还想与《诗经》再风雨兼程一两个13年那!
(作者:杨海泉,吴江区教育学会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