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里的一天,常青主任给我发来一条短信,邀我参加苏州市退教协会“我看退教协四十载”主题征文活动,并转发来了【苏教退协(2025)3号文件】。沈主任的抬爱我欣然领命。接下来的几天,一个问题时常萦绕在我的心头,那就是:该写点什么呢?踌躇不前之余,我猛然间想起了之前写的《我的〈诗经〉情缘》(上、下),何不拿出来一试呢!我调出了文档,细细一读,开始傻眼了,征文字数要求在一千字以内,而《我的〈诗经〉情缘》(上、下)两篇却洋洋洒洒九千多字,多出来的八千多字该如何处理呢?我想起了1978年的高考,那年的作文题目就是缩写《速度问题就是一个政治问题》,要求考生把数千字的长文章缩写成五六百字以内的短文章,看似简单,实质上也是高考作文的一次积极尝试。当时选择这样的缩写内容,也是基于国家现实考虑,折射出上上下下迫切希望祖国早日迈上正规发展之路,实现民富国强的强烈愿望。而现在的我,面临的是“字数问题就是一个棘手问题”,一个最为简单的办法,就当再回高考考场一次,权作1978年高考作文缩写重演,大刀阔斧一番看看能否曙光初现。
可是,静下心来细细一想,又觉得哪些地方有点不对头。1978年的高考,缩写的是一篇议论文,中心论点明确,那就是“速度问题就是一个政治问题”,缩写时只要删枝叶留主干—提纲挈领后,缩写作文基本上大功告成了,而且“纲举目张”的缩写作文得分一定也会名列前茅的。如今摆在我眼前的是一篇记叙文,严格意义上说是一篇散文。散文,形散而神不散,何况这是我自己写的散文,可谓知根知底,了然在胸。然而,令我神伤的偏偏就在于不散之“神”。因为这不散之“神”散落在字里行间,行走在“形散”之娓娓道来中。假如用缩写的方法作平面化、简单化的处理,就完全有可能出现挂一漏万,主题模糊的情形。主题模糊,对不上“我看退教协四十载”征文要求,这不是滥竽充数是什么!
看来单纯缩写不行,还必须再配合上改写。缩写、改写双管齐下,想必会有所斩获的。于是,我对着原文上划下圈,左砍右削,一阵棒杀下来,稍加整理,你道还有多少字数?近两千个!还有这么多啊!头昏眼花的我哀叹一声,干脆把它扔在一边,出门走路去了。接下来的几天,我就随着小学老校长一行去南北湖休闲活动了。缩写也好,改写也罢,一股脑儿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说是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其实不然。一静下来,满眼、满脑都是那近两千个字。还有一半硬骨头要啃,该从哪些地方下手呢?这个时候改写的大用场就显现出来了。当然,改写需要智慧,更需要去粗取精凸显主题的大手笔。在这里,我简要和大家一起分享一下对两个地方大动干戈的感受:一是对自己如何选定《诗经》作为“炳烛之读”的读本,原文前前后后有上千字,首次无情缩写后尚有近百字,这次国庆期间重新坐下来,快刀斩乱麻,“一锅端”后用“三挑四选,七绕八弯”八个字取代,一下子精气神长了许多。二是叙写自己从抄写入手,读、背、思、写诸环节步步推进时,原文既突出重点,又兼顾细节,因而篇幅不小,字数较多。这次改写时先是突出“抄读之法”四个字,言简意赅,易被借鉴;然后用一句“我知道自己该动动笔了”巧妙过渡到“杨老师聊《诗经》专栏”的成功开辟,可谓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人们都说写文章不容易,谁知道缩写、改写文章同样不容易,更不要说对自己的“大作”利剑高悬了,因为“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文章不厌百回改,增删岂可不狠心。正是秉着这样的信念,我终于在“一次大手术”后再补上“两次小手术”,硬是把九千多字变成了不到一千字。读读剩下来的近千字,自我感觉朴实精悍,浑然一体,首尾呼应里又有深化主题之韵味。我算是可以交差了,只是不知道重回高考考场后的这份作文卷子与1978年高考作文卷子的孰上乘一点?更不知道这份缩写、改写后的千字拙文能否入评委大人们的“法眼”,甚至高看一眼?对于年已古稀的人来说,我高兴,我参与,我参与,我高兴,其他嘛,浮云者也!
权借自己的微信公众号,把缩写、改写后的千字文附录在下,欢迎更多的朋友们阅读、转发并留下宝贵的意见和建议。(作者:杨海泉,吴江区教育学会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