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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川 | 我在高山上望船沉

这是从高邮民歌里听来的一句词。1970年夏天,我插队所在的里下河农村发大水,所有河流的水位都高出地面,稻田成了汪洋,水稻的秧苗在水下挣扎,水面上只能看到它探出来的头尖尖儿。暴雨始终在下,苍天像漏了一样,谁也堵不住它。雨中,大圩子上一排边架着水车,日夜连轴,歇人不歇车,千方百计要把圩内的水弄到圩外。脚踩车轴声,车头水花声,还有敲着锣鼓点儿的民歌声,24小时不间断。到夜晚,车头,插水筹(随着车轴转动而旋转的一种计时工具)的方向吊着一个桅灯,远远望过去,长长一条圩子上,挂着一排长龙似的怎么也看不到尽头的星星。这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里下河地区的抗洪排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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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川 | 夜长梦不多

婴儿有夜啼的习惯,夜啼并非长夜不眠的烦恼所致,而是出于对母乳的需要。相信迷信的家长们,每每于墙角灯柱上粘一张黄纸招子,上面写着“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啼郎,过往君子读一遍,一觉睡到大天光” 。与花开时节的年轻朋友,你千万甭提什么长夜不长夜,不然的话,他们会睁大一双双秀目,瞅你,将你看成天外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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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川 | 岁晚杂谈

曾经不止一次规劝小孩要珍惜时光:“少年辛苦终身事,莫向光阴惰寸功。”孩子照例听不进去,照例寻乐子自在逍遥。其实,岂止是小孩,扪心自问,我们连自己也教育不好,白懂了许多道理,一样地蹉跎岁月。年头年尾,虎头蛇尾,生命的节律由疾至徐,一年划一个轮圆。   外国的一个著名心理学家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一定意义上,好逸恶劳是人的基本品性。”然而,正如老托尔斯泰说的那样:人们不可能一面懒惰,一面心安理得。托翁毫不讳言他本质上是懒惰并且热衷享受的,但是,良知不允许他在惰性世界里沉沦,因为他明了一个基本道理:生命有限,对有限生命的超越不在于延年益寿,更不是及时行乐,而是充实的生活和有益的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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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川 | 杯中何物

借酒浇愁,权将手中杯作消防器皿用,一顷之下,欲扑灭愁苦之焰。往往却是“举杯消愁愁更愁”,帮起倒忙。灯前映照杯中物,浓也是愁,淡也是愁。“壶中日月长”,非是怡然自得的陶醉。人生苦短,属于我们每个人的日月终长不了,不防看作对短暂人生的叹息。杯中盛满夕阳西渐时的苍凉。“李白斗酒诗百篇”,是杜甫的漫画笔法。不过,“诗酒一家”的说法,大概没有什么异议。所谓诗,自然不能单单看作诗,大凡艺术类创造皆可纳入。西方论艺术行为,有一个“酒神”崇拜的说法。“酒神”指的激情,浪漫之类的精神现象,没有“斗酒诗百篇”那么坐实。 在我们这里,杯中有灵感,有妙思,有激情与浪漫。范成大说:“醉中得句如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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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川 | 我在高山上望船沉

这是从高邮民歌里听来的一句词。1970年夏天,我插队所在的里下河农村发大水,所有河流的水位都高出地面,稻田成了汪洋,水稻的秧苗在水下挣扎,水面上只能看到它探出来的头尖尖儿。暴雨始终在下,苍天像漏了一样,谁也堵不住它。雨中,大圩子上一排边架着水车,日夜连轴,歇人不歇车,千方百计要把圩内的水弄到圩外。脚踩车轴声,车头水花声,还有敲着锣鼓点儿的民歌声,24小时不间断。到夜晚,车头,插水筹(随着车轴转动而旋转的一种计时工具)的方向吊着一个桅灯,远远望过去,长长一条圩子上,挂着一排长龙似的怎么也看不到尽头的星星。这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里下河地区的抗洪排涝。[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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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川 | 夜长梦不多

婴儿有夜啼的习惯,夜啼并非长夜不眠的烦恼所致,而是出于对母乳的需要。相信迷信的家长们,每每于墙角灯柱上粘一张黄纸招子,上面写着“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啼郎,过往君子读一遍,一觉睡到大天光” 。与花开时节的年轻朋友,你千万甭提什么长夜不长夜,不然的话,他们会睁大一双双秀目,瞅你,将你看成天外来客。[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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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川 | 岁晚杂谈

曾经不止一次规劝小孩要珍惜时光:“少年辛苦终身事,莫向光阴惰寸功。”孩子照例听不进去,照例寻乐子自在逍遥。其实,岂止是小孩,扪心自问,我们连自己也教育不好,白懂了许多道理,一样地蹉跎岁月。年头年尾,虎头蛇尾,生命的节律由疾至徐,一年划一个轮圆。   外国的一个著名心理学家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一定意义上,好逸恶劳是人的基本品性。”然而,正如老托尔斯泰说的那样:人们不可能一面懒惰,一面心安理得。托翁毫不讳言他本质上是懒惰并且热衷享受的,但是,良知不允许他在惰性世界里沉沦,因为他明了一个基本道理:生命有限,对有限生命的超越不在于延年益寿,更不是及时行乐,而是充实的生活和有益的创造。[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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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川 | 杯中何物

借酒浇愁,权将手中杯作消防器皿用,一顷之下,欲扑灭愁苦之焰。往往却是“举杯消愁愁更愁”,帮起倒忙。灯前映照杯中物,浓也是愁,淡也是愁。“壶中日月长”,非是怡然自得的陶醉。人生苦短,属于我们每个人的日月终长不了,不防看作对短暂人生的叹息。杯中盛满夕阳西渐时的苍凉。“李白斗酒诗百篇”,是杜甫的漫画笔法。不过,“诗酒一家”的说法,大概没有什么异议。所谓诗,自然不能单单看作诗,大凡艺术类创造皆可纳入。西方论艺术行为,有一个“酒神”崇拜的说法。“酒神”指的激情,浪漫之类的精神现象,没有“斗酒诗百篇”那么坐实。 在我们这里,杯中有灵感,有妙思,有激情与浪漫。范成大说:“醉中得句如飞来”。[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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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川 | 新瓶旧酒

 被喻物自然也有形式与内容的分别。以诗为例,按瓶与酒的组合推理,大概也有四种组合的可能。旧诗形式表现新内容,新诗形式表现旧内容,以及旧形式旧内容,新形式新内容。从四种组合来看,似乎以全新为佳,以全旧最不足取。另两种组合中,新形式旧内容,似乎有“换汤不换药”之弊,且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假象性、迷惑性。既不中用,又容易使人上当受骗。相比之下,旧形式新内容就比较积极了,也比较符合“古为今用”的精神。[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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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川 | 我将离去

死亡,就守在人们不知道的前方,窥伺着。死亡不是个体生活里的一件事,因为任何人都不可能经历死亡,死亡是生活的终止,或者说生活到死亡为止。然而,从生活群体的角度,死亡恰恰是最常见的事,死亡和新生,好比一个水池的进水管和出水管,是它们让整个生活群体始终保持着平衡与新鲜活力。由此可见,死亡也并不可怕,它是生命的自然归宿。   我将离去,是处于特定情境下的一种觉悟,相对于短暂的人生,这样的觉悟还是很有意味的。[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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