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傅抱石诞辰120周年|国外傅抱石绘画作品的收藏传播
2024-06-01 16:47:00  来源:江南时报  作者:赵启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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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外拥有傅抱石绘画作品的收藏家也占有有相当的数量,这批收藏家群体既包括国外友人为主的收藏家群体,也包括旅居国外的华人收藏家群体,他们共同组成了热爱傅抱石绘画艺术的收藏受众。这批傅抱石绘画作品收藏家群体中,其中一部分有是国外爱好傅抱石绘画艺术的国际友人,他们有的是在华工作的外交人员,在三十年代、四十年代就直接从傅抱石手中收购或接受傅抱石赠送的作品,直至建国后的相当一段时间内,都一直购藏傅抱石的绘画作品。另一部分傅抱石绘画作品则为国外收藏家通过间接的方式获得藏品,这种情况则一直延续到现在。除了国外国际友人的收藏外,另一部分国外收藏家群体则是长久定居国外的华人,他们或者是直接从国内和港台地区将傅抱石的作品带往居住国,或者是继承了家族的傅抱石绘画藏品,或者是通过购买的方式等种种不同的方式而获得傅抱石的绘画作品,从而成为国外拥有傅抱石绘画作品的重要收藏家。

  国外以日本收藏傅抱石的绘画作品最为居多,法国、美国、东南亚、南亚等国家和地区的傅抱石绘画收藏也占有相当的数量,这是目前有关收藏机构傅抱石绘画收藏的一般状况。国外主要收藏机构及收藏的傅抱石作品有:瑞士苏黎士博物馆(《庐山谣诗意图》《饮酒观瀑》《二老观瀑》《西陵峡》《二老观瀑》)、捷克斯洛伐克东方艺术博物馆(《月落乌啼霜满天》)、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布拉格国立美术馆(《拟柳敬亭画像》)、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绘画馆(《二湘图》)。此外,英国伦敦、法国巴黎、德国法兰克福、慕尼黑(以四十年代的作品居多)、加拿大等地的博物馆以及国外一些大学机构也有傅抱石的作品入藏,伦敦大英博物馆、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瑞典国家博物馆、日本武藏野美术大学等的有关傅抱石绘画作品的收藏则最为著名。

  傅抱石早年在日本留学,他的绘画观念、绘画技法及其师承与人事关系,与日本都有着十分深厚的渊源,因而他的绘画作品流入日本最多。早在傅抱石留学日本的上世纪三十年代,他的作品即开始在日本流布,被日本友人、收藏家所收藏。据傅抱石自己的回忆,他在日本留学期间,被日本人收购以及赠送的画幅大约有五、六十幅之多,其中有不少是通过一九三五年5月10日至14日在东京举办“书画篆刻展”上流布开来的,展出花鸟、山水、人物48幅,其中如《九老图》、《袁安卧雪图》、《寒江独钓图》、《沽酒图》、《醉酒图》等,都有仿明代陈洪绶笔法的痕迹,并曾有滕山的笔名。这次展览共展出绘画作品四十八幅,这批作品全部留藏日本,其中大部分被人于展览会当场订购,剩余一部分的不足二十幅和他在日本留学期间已经完成和未完成的作品亦将近二十幅共计四十余幅作品,傅抱石在回国前则委托他的导师金原省吾先生保存、收藏。日中两国战争以后,被他的导师金原省吾先生保存下来。后金原省吾先生将它们移交日本武藏野美术大学(原日本东京帝国美术学校)美术资料图书馆“金原文库”收藏。

  有关金原省吾先生移交的这批留藏日本的傅抱石绘画作品目录如下:《水木清华之居》(1932年)、《秋壑鸣泉图》以下均为或约为1934年作品)、《水边林下图》 、《竹林山居图》、《笼鸡图》、《篱鸡图》、《莲池》、《梧桐鸟鸣》、《双鹅图》、《无题》(双牛待渡图)、《瘦马图》、《树下双马图》、《枇杷图》、《枇杷图》、《雀石图》(《长石上鸟图》以下均约为1935年作品)、《芦苇鸟石图》(《石上鸟图》)、《葫芦》(瓢箪图)、《菊花》(草花图)、《山水》(以下均为未完成作品)、《山水》、《山水》、《山水》(《竹林图》)、《童子游池图》、《树下吟诵图》(《树眺老人图》)、《骏马图》、《黑马图》、《双牛图》、《小鸟》、《小鸟》、《红叶图》,其他画稿若干。

  以后陆续有傅抱石的绘画作品通过不同的渠道流入日本,其中通过荣宝斋等专门经营机构向日本来华友人售出的作品亦不在少数。日本不少收藏的傅抱石作品即是通过这一方式流布出去的,直至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这一流通形式都一直没有中断。如果连同在日本举办展览期间已经售出的绘画作品和以上所列四十余幅作品以及其他渠道流向日本的作品,最低估计恐怕不下二、三百幅傅抱石的绘画作品留藏在日本本土。在日本收藏傅抱石绘画作品的主要收藏家及傅抱石绘画作品有: 穗积右一氏(《太华秋色》)、尾崎建治(《龚半千诗意》)、庄禹灵(《拨阮图》、桥本太乙(《万谷泉声》)、半田孝淳(《常乐寺》)(《井冈山》)等,此外,姜和龟氏、泽田东作、李海天、西园寺公一(东京四川饭店股东)等也都是日本傅抱石绘画的爱好者和收藏者,收藏呦傅抱石的绘画作品。

  抗战时期及稍后一段时期,法国、荷兰、英国等国大使馆大使及其工作人员等亦购藏了不少傅抱石的绘画作品。他们回国后,这批购藏的傅抱石绘画作品自然也被带到欧洲,如法国大使馆中文秘书雷士铎收藏了《长干行诗意仕女图》、《阳关送别》、《松榭观瀑》、《放牧》,法国越南籍人士杜安收藏了《阳关图》、《西出阳关图》),戴典庐结婚时,傅抱石赠送了《湘夫人》为贺,直接从傅抱石手中获得了他的作品入藏。荷兰大使高罗佩、法国大使馆参赞爱里舍夫英国文化委员会海德里、美国大使馆秘书穆狄、勃朗夏、法国人甘默、意大利人梅等,也都有傅抱石绘画作品的收藏,其中尤以海德里的傅抱石绘画收藏最精且巨。抗战胜利后,傅抱石有不少作品继续通过国外友人的购藏传播欧洲,如法国人田友仁收藏了《黄莺啼梦》、《白居易后宫词诗意图》、《兰亭雅集》、《侧耳含情披月影》、《柳溪春思》),纪思天收藏了《阮咸仕女》)。旅法画家吕霞光也从傅抱石手中获得了《风雨客至图》收藏在自己手中。这是傅抱石绘画在法国被收藏的部分概况。此后,欧洲地区先后有一些藏家收藏了傅抱石的一些作品,傅抱石的绘画作品继续向外传播。欧洲地区收藏傅抱石的绘画藏家及作品有:英国修莫斯(《山水》)、旅英画家张蒨英(《听泉图》)、英国熊式一(《湘夫人》)、比利时尤伦斯夫妇(《兰亭图》)、西德罗露(《松下策杖》)、法国浦若华、法国叶理夫《苍山静居》、周麟《醉僧图》、纪业马(《东山图》、《湘夫人》)等。法国的杜安、英国修莫斯等人也都收藏了傅抱石的绘画作品。

  此外,一九四三年至一九四六年期间,驻比利时使馆文化参赞郭有守将傅抱石绘画作品六十幅在法国巴黎东方艺术博物馆展出,为欧洲人士购买,共售出二十七幅,被展转收藏于欧洲各地(此批赴欧作品售后尚剩余三十三件,被保存在巴黎东方艺术博物馆。一九七零年罗时慧夫人写信请求经郭沫若过问此事,经过多次联系磋商,这批作品最终运抵回国,一九七二年罗时慧夫人及其家人将其捐献北京故宫博物院(回国前这批作品亦曾在巴黎东方艺术博物馆展出一次)。

  美国地区亦藏有不少的傅抱石绘画作品,这批傅抱石的绘画作品除一部分为国民党官员败退国内代往美国的外,如傅抱石赠熊式辉的绘画作品《携琴访友图》即由此流布在美国旧金山,也有一些公私收藏机构通过购买、捐赠的方式获得傅抱石的绘画作品入藏其中,美国书画收藏家即是著名的案例,他收藏了傅抱石的《湘夫人》、《入眼荒寒一洒然》、《渊明沽酒》等作品。当然,美国的绝大部分傅抱石绘画作品主要通过华人收藏家的长期努力搜集、购藏,才有是实规模的傅抱石绘画收藏鉴赏现象的出现。旅美华人邓仕勋收藏傅抱石的绘画作品最为典型,如《敬亭秋》、《观画图》、《万竿烟雨》、《瞿塘峡》、《寒林沽酒》、《仕女》、《无量寿佛》、《春光》、《万壑隐逸》、《山鬼》、《蜀中山水》、《小七贤》、《策杖探幽》、《巴山夜雨》、《湘夫人》、《蜀山图》、《松林策杖》(《南山颂》、《采芝图》、《林海雪原》、《前赤壁图》、《观瀑图》、《观瀑图》、《芙蓉国里尽朝晖》、《虎踞龙盘今胜昔》等,即达二十五幅之多,都是他长期努力收集来的傅抱石绘画作品,其中不乏代表作、经典力作。此外,在美国的年华人收藏家及其所收藏的傅抱石作品还有:金咸和(《夏山图》、《秋山图》)、庞耐(《罢阮图》)、水松石山房(侯北人旧藏《听泉图》)、张书旗(《青山高几重》、《渊明沽酒》)、曹仲英(《石涛诗意图》、《山水》)、施钦仁(《蜀山寻仙》)、赵宝荣(《雪中访友》)等,他们也都是美国收藏傅抱石绘画作品的收藏家群体中的重要组成人员。此外,至于东南亚、南亚、加拿大等国家和地区也有关傅抱石绘画作品的收藏,如新加坡的潘受即收藏了傅抱石的《屈原》,印度人苏可拉收藏了傅抱石的《打起黄莺儿》,就不一一细说了。

  国外绝大部分傅抱石的作品主要是建国前外国来华人员和随着国民党政权退出国内而随着国民党军政人员、文职官员、文化人士而带走的,这是第一次傅抱石绘画作品的大量向国外流布,基本奠定了国外傅抱石绘画作品收藏的格局。五十年代建国以后,傅抱石的作品也没有中断向国外的继续输出,其中一部分是通过国家领导人出访作为礼品赠送以及来华访问、工作的专家流向国外,如朝鲜国际友谊展览馆所藏傅抱石的绘画作品,即是通过国家领导人访问作为礼品赠送而有朝鲜政府收藏的(间(2010年6月1日《作家文摘》转摘张瑞田《妙香山上友谊长》一文)。当时在华工作的德国地质专家舒勒教授则通过购置的方式带回了数量不菲的作品。此一时期(50、60年代),王俊铭先生在瑞典国家博物馆工作,曾用国外及台湾出版的中国画册与傅抱石交换作品,此批作品现藏瑞典国家博物馆,主要为册页。这是当时向外流通的一个重要渠道。见过以来尤其七十年代以来,通过我国特有的对外经贸方式如荣宝斋等文化机构,傅抱石的绘画作品通过外贸交易的方式向国外流布,通过国外爱好书画的友人购置回国,从而流入国外收藏家之手。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尤其拍卖市场的进一步成熟,也进一步使傅抱石的作品进一步向国外流通,国外亦出现了不少新的收藏家群体,不断与国外接轨,也开辟出了傅抱石绘画作品亿元拍卖收藏时代的到来。

  (1947年傅抱石在中央大学美术系合影)

  傅抱石依靠其非凡的艺术个性和才华,凭藉其深厚的历史文化积淀和开阔的现代文化视野进行中国画创作,创造出了中国画的现代经典,为收藏家群体的傅抱石绘画作品的收藏鉴赏提供了物质条件和收藏资源。自古以来,无论是和平时期的艺术品的自然传递和收藏,还是改朝换代时期艺术品在不同社会群体间的大规模易手,都直接促进了艺术的传播和艺术观念的沿革,这也成为文化史上非常重要的现象,对于启蒙人们的心智、加强人们的修养、推进思想观念和审美思潮的变化,以及不同地区的文化传播,都起到了巨大的物质支撑和精神支撑作用。傅抱石以自己的天赋才情,紧紧跟上时代的步伐,使他的绘画艺术成为时代的反应和精神体现,也正是通过一系列傅抱石绘画作品收藏、鉴赏活动的展开,将傅抱石确立出来的艺术观念、艺术精神、审美特色、绘画风格进行传播和推广,直接带动了审美观念的变革和新艺术思潮的形成。无论是傅抱石的创造、变革精神,还是他对传统的传承和接受,都在不断的收藏鉴赏活动和艺术创作中得到认可和加以效法,并不断加以新的文化定位和价值定位,使人们不断获得新的认识和新的感悟。

  自上世纪二十年代傅抱石的作品开始流入社会、不断传播以来,经历了数代人的收藏鉴赏活动,使傅抱石的绘画艺术得以传播和认同。近一百年的岁月沉淀,使傅抱石的绘画艺术的审美内涵、精神内容、绘画风格随着一代代收藏家的不断收藏、发掘、集中、整理、和研究,也越来越呈现出应有的意义和价值,不断得到人们的肯定和获得更加系统深入的认识。也正是收藏家的收藏鉴赏以及美术史家的研究,使傅抱石的绘画最终得以进入美术史的视野之中,使傅抱石的艺术成为中国绘画收藏史、中国艺术史、中国文化史上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而存在下来,作为二十世纪那一特定时代的文化象征和中国画的标尺而而存在下来,有着时代精神和画家的个性才华闪现其中,愈历持久而愈煜煜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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