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已久的一场大雪在数九寒天如期而至,它洋洋洒洒,夜以继日地把花乡大地装扮得银装素裹。你的家乡下雪了吗?微信、抖音里一遍又一遍转发的他乡雪景终于成为现实。
这个时候的出行,步行或坐公交该是最好的选择。再冷也得走出家门。好在公交站台离我家很近,要不是疫情防控需要关了小区的北门,出门左拐,过了天津北路就可以上车。因为是前一天白天下的雪,并伴随着雨夹雪,清早在车辙、脚印叠加的冰冻的路面上,咔咔声响,富有节奏感。
从站台上102公交,扫码付款,没有了找不到硬币坐不了车的麻烦。坐在空调开放的车内,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雪后美景,白茫茫一片,“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再冷也挡不住行人的脚步。大雪过后,路面硬滑,车辆缓行,路面显得很宽阔;行人慢走,像是生活都慢了下来。艺术家们发挥创意,将雪人堆得惟妙惟肖。理发店门前的雪人长发飘飘,婚纱摄影楼下的两个雪人是求婚的现场,还有公园边上,是侧卧在青石板上的睡美人。不知道这个有才的作者是不是受红楼梦里史湘云睡青石板的的启发。
此时,一个画面吸引我的目光,成了我心中最美的风景。一个穿黄马夹上了年纪的妇女坐在人行道退后一侧的台阶上,边上还有铁铲扫帚,她和站在右侧的穿着同款马夹的同行在交流。可以看出来,她是在作短暂的休息,而且一定是很累了,要不谁会一大早坐在冰冷的水泥台阶上!到班上从同事手机拍摄的照片里得到了印证。他一边给我看手机照片一边说,真正起早扫雪的人你没看见,他只是一个反光的点。这是他天刚蒙蒙亮拍的环卫工人弯腰扫雪的照片,都是背影,黄马夹后面反光标识是亮亮的光圈。这当然这是后话。
雪后初晴天更冷。城区的早上公交车站台人最多,在人民路一个站台,从东到西路站满了人,而且给我最大的感受是人们的穿衣的颜色都很低调,深蓝色、黑色和灰色较多,白色和红色的较少,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七点多钟的阳光照射在白雪上异常反光,车到人民路与上海路交汇处右拐之前,看到东西向的老百货大楼在阳光下显得特别明亮特别刺眼,都没法多看几眼。因为要转车,在中医院斜对面的这个站台下来,这里有6路公交经过。站台是个小舞台,等车的人,熟悉的不熟悉的,一个问话就是聊天的开始,从穿衣吃饭到自来水管停水,从不敢开私家车上路到家里的窗户被冻打不开,从孩子停课一天到安排孩子下楼赏雪景堆雪人,从起早赶往单位上班到当志愿者参加清扫积雪,工作、生活、欢乐、烦恼,这就是大多数人工作生活的日常。短暂的交流,是一种无关紧要的倾诉,也是冬天里的一阵暖流。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天气晴朗的夜晚,皓月映雪,圆月慢慢升起。结束一天的忙绿,路过家门口的公园,没有看到“拣尽寒枝不肯栖”的飞鸟,边上有一株叫不上名字的长得中等大小的树木,早已繁华落尽,稀疏弯曲的枝条构成一个个雕花窗户样的图案,透过这个一扇扇“窗户”对着这轮圆月,左右前后移动,每一移动都是一幅定格的冷艳之美,孤独之美,柔情之美的画面。
(作者:宿迁市沭阳县南湖街道办事处 赵金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