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天文学视角下楚国纹样解码
评《Pattern in the State of Chu》一书
□ 方敏
近日，张庆教授的英文著作《Pattern in the State of Chu》出版，并先后被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斯坦福大学、纽约时装技术学院图书馆收藏，在国际学术领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力。从研究视角来看，本书立足于设计学，以中国古代天文学为突破口，将楚国纹样与浩瀚星空相连接，打开了一扇重新认识楚文化的大门。从研究内容来看，本书通过对楚国器物中系列“天体星象纹”的考证，分析了东皇太一在楚国器物中的视觉形象，探讨了天文学分野观念对楚国纹样题材与造型的影响，为全面了解楚国纹样提供了一个新角度。
系列星象纹的论证：
构建纹样与天文的隐秘桥梁
楚国纹样以独特的风格、个性的色彩闻名于世。长期以来，中国学术界对其中诸多纹样的内涵众说纷纭，缺乏信服的定论。本书以多重证据法结合跨学科的研究方法，论证了楚国纹样中存在的大量与天文相关的纹样，并分类分析了其历史源流、造型特征、装饰原则等内容。
在研究过程中，参考古代文献，归纳出楚国天文学图像模型，将楚国纹样与其进行比对，论证并命名了“北极星像纹”“天极纹”等具有天文特色的系列纹样，并通过分析这些纹样在不同器物中的装饰特征，揭示了楚国先民对天体运行规律的理解。
东皇太一形象的考证：
揭开神话人物的神秘面纱
东皇太一是楚国神话中的重要神祇，但在以往的研究中，其视觉形象缺乏明确的考证。本书应用图像学对东皇太一的视觉形象展开了深入研究，找到了其中的形象特征。
通过对系列出土实物中装饰纹样的分析，发现东皇太一正是星空中的北极星，楚国纹样中存在以北极星为中心的图形体系，对应《楚辞》中关于东皇太一的描述，东皇太一是对北极星的神格化表现。
制器尚象的造物观念：
探寻纹样背后的哲学思想
除了对楚国纹样视觉形式的研究，本书中还归纳了其中承载的造物观念。楚国先民在制作器物时，将对宇宙运行规律的理解融入器物的造型与装饰之中，被称为“制器尚象”的造物观念。以楚国漆器为例，其中常以星象纹作为装饰，不仅起到了装饰作用，而且蕴含了楚国先民对天体运行规律的理解。
“制器尚象”的造物观念揭示了楚国装饰艺术与哲学思想之间的紧密联系，使大家认识到楚国纹样不仅是物质文化载体，而且是楚国先民宇宙观的体现，为大家理解楚国文化的整体性和独特性提供了新视角。
(作者为苏州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